遠痛得彎下腰,藍慕華抓了他掛在腰際的阿尼機,一路衝進廁所,把自己反鎖在內。
一拐一拐地走到廁所門前,雷鴻遠也不敲門了,夾著痛楚與焦慮喚道:“廁所空氣不好,有話出來再說!”
“除非你永遠消失!否則我不出去!”眼淚不聽使喚地一直掉一直掉,藍慕華終於發現,心痛是會要人命的]
雷鴻遠思索補救的辦法。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不想放棄自己尋覓覓近三十年才找到的摯愛。
“我跟穆崇真道歉,她要多少錢我都賠給她!”
雷楓集團年營收高達數十億新臺幣,就是金山銀礦他也賠得起。
“那不是錢可以解決的!”
藍慕田旋開手機蓋,撥打國際長途電:“你要承修哥說一句話才肯走,那我就叫他親口對你說!”
現在就是牛頭馬面來拖他,他都不走,
“承修哥,你叫他走,你叫他立刻就走!”
藍慕華顧不得現在荷蘭是幾點,對著活簡絕望地大喊。
雷鴻遠可以想像睡眼惺地的阿修養一臉呆滯的神情,要不是他現在實在沒有那個心情,否則早就笑到地上打滾了。
“小藍,出了什麼事了?”
顯然藍書華也驚醒了。
聽到親人的聲音,藍慕華眼淚如決堤的河水,奔流不歇。
“哥,你叫他走好不好?我不想再見到他!”
羅承修搶過話筒,就算他本來還有三分睡意,看到愛人變得很難看的臉色,現在也全醒了。
“阿遠對你做了什麼嗎?你叫他聽電話!”
小妹哭得話都說不清楚,直接向罪魁禍首比較快。
哭得硬嚥難言的藍慕華從窗戶將阿尼機扔出來, 雷鴻遠眼明手快地接任價值兩萬塊新臺幣的行動電話。
“阿修羅,是我。”
雷鴻遠已經做好聲討的心理準備。
“沒那回事,我沒有對小藍亂來,她哭是因為……你聽我解釋……不是的……我沒有……”
藍慕華的悲憤然到最高點。
“說那麼多廢話做什麼!叫他走!他不走的話,那我走好了!我讓所有的人都找不到我!”
雷鴻遠打從心底泛上一聲無奈的嘆息,問題愈來愈棘手了。
“阿修羅,你要不要回臺灣一趟?”
“我早就說不務正業的男人不能信任。”
很有先見之明的藍書華目露兇光,揪著羅承修的領子興師問罪:“你偏偏堅持說他是君子!我呸!君子會把小藍弄得那麼慘嗎?君子會寫連撒旦都掰不出來的爛文章嗎?”
羅承修將他按回座位上,喘了一口氣道:“現在說這些都太遲了。吃你的菲力牛排,我來問他就好。”
藍書華兀自忿很難平,用力地鋸著他的菲力牛排,刀叉和盤子磨擦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十足磨刀霍霍向豬羊的屠夫嘴臉。
“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們放下工作、千里迢迢地趕回來,是想要了解狀況,發飆聲時那就免了,白浪費機票錢。
雷鴻遠雙眼怖滿血絲,顯然已經好幾夜不成眠了。
“你先告訴我,小藍在哪裡?”
藍書華丟了叉子,捂住羅承修的嘴。
“不準說!”
羅承修無奈地嘆了口氣,這樣不就擺明了他們知道小藍的行蹤嗎?
小藍人如其名,一生愛慕耶和華,至於那個腹有詩書氣有書華的哥哥,就有點沒用虛名。
果不其然,雷還遠眉心舒展,雖伏笠逞是掛念,至少知道她安全無虞。“我知道她不想見我。”
藍書華哇哇叫道:“小妹當然不要見你。崇真跟她從國中就同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