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幾個結了婚的熟人,他們在等候大廳裡為了不和他四目相視會突然開始看著窗外;一個七十多歲的總理候選人帕夏政治家,他在豪宅面向海峽的床上,因突發心臟病死在了一個二十歲切爾克斯姑娘的懷裡,但隨後卻宣佈說他死在家裡、妻子的懷裡。樂隊奏響了一曲充滿回憶的柔美音樂。我發現麥赫麥特不願意使用塔伊豐的那種無情、憤怒的語言。我提醒他說,努爾吉汗是為了結婚才回土耳其的,另外我還告訴他,努爾吉汗跟茜貝爾說她喜歡他。
麥赫麥特說:“她在和汽水商扎伊姆跳舞。”
“那是為了讓你嫉妒。”我壓根沒朝那個方向看一眼。
稍微扭捏了一會,麥赫麥特誠實地說,其實他覺得努爾吉汗很可愛,如果她也是“認真”的,他當然能夠坐到她身邊,對她說些動聽的話,如果這事能成,他將終生對我感激不盡。
“那你為什麼不從一開始就好好對她呢?”
“我不知道,我就是辦不到。”
“走,我們回去吧,別讓別人坐了你的椅子。”
在我一路往回走一路和人擁抱親吻時,為了知道努爾吉汗和扎伊姆的舞跳到什麼程度了,我往舞池裡看了一眼,我看見芙頌在跳舞……和薩特沙特公司年輕、英俊的新職員凱南……他們的身體貼得很近……一陣疼痛在我的腹部蔓延開來。我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茜貝爾說:“怎麼樣了?不行嗎?努爾吉汗也不行了,因為她迷上了扎伊姆。你看他們是怎麼跳舞的。算了,別傷心了。”
“不。不是。麥赫麥特同意了。”
“那你為什麼還板著臉?”
“我沒板著臉。”
茜貝爾笑著說:“親愛的,很明顯你不開心了。怎麼了?好吧,你別再喝酒了。”
一曲終了,下一支曲子隨即響起。這是一支更緩慢也更動情的舞曲。桌上出現了一陣很長時間的沉默,我感到一股令人痛苦的嫉妒液體正在混進我的血液裡。但我又不願意承認這種感覺。舞伴們彼此更近地依偎在了一起,我也能夠從看著舞池的人們那種嚴肅和略帶嫉妒的眼神裡看到這一點。無論是我,還是麥赫麥特,都不去看那些跳舞的人。哥哥說了些什麼,多年後儘管我完全忘記了他說的那些話,但我記得,好像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話題那樣,我努力去加入談話。正在那時,一段更加悠長和“浪漫”的舞曲開始了,不僅是哥哥、貝玲、茜貝爾,所有人都開始用餘光去注視那些跳舞的人、他們的摟抱。我的腦子一片混亂。
我對茜貝爾說:“你在說什麼?”
“什麼?我什麼也沒說。你還好嗎?”
“我們要不要給銀色葉子遞個條子讓他們歇一會兒?”
茜貝爾說:“為什麼?隨他們去,讓客人們盡心地跳吧。你看,那些最害羞的小夥子也去請姑娘們跳舞了。最後他們中的一半會和那些姑娘結婚。”
我沒看,也沒和麥赫麥特四目相視。
茜貝爾說:“看,他們過來了。”
一時間因為以為是芙頌和凱南過來了,我的心快速跳了起來。原來是努爾吉汗和扎伊姆,他們正朝桌子走來。我的心依然在快速地跳著。我一下子從座位上跳起來,一把拉住了扎伊姆的胳膊。
24。訂婚(16)
“走,我請你去酒吧喝點特別的東西。”我拉著他向酒吧走去。當我在人群中依然不斷地和客人們擁抱和親吻時,扎伊姆和兩個對他感興趣的女孩開了玩笑。高個子、黑頭髮的第二個女孩長著一個鷹鉤鼻,從這個女孩絕望的眼神裡,我想起幾年前她曾經瘋狂地愛上了扎伊姆,甚至還傳出了她企圖自殺的訊息。
一到酒吧坐下,我就對扎伊姆說:“所有女孩都喜歡你,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