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航聽到嚴青的聲音,忙站了起來,貞靜公主四平八穩地坐著,嗤道:“今日倒有空過來了?”
嚴青衝趙航點點頭,自己則在公主右手邊坐下:“才收到了官家的旨意,讓我儘快派人護送公主進京。”
公主啪的一下子把酒杯放到了桌子上:“不是說你會親自送我的麼?”
嚴青苦笑道:“今年的天氣不對,我怕蒙古人那邊有異動……”
公主冷笑道:“所以便偷偷跟父皇上表,辭了護送我的任務?”
嚴青輕聲道:“也不是故意瞞著公主,只是怕公主知道了不快活。”
貞靜公主柔聲問:“你覺得,我現在知道,便不會不快活了?”
嚴青沉默了一會兒:“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國事總要排在前頭的。”
趙航這陣子就覺得公主跟嚴青之間的關係有些古怪,聽到這裡哪還不明白,擦,岳父大人這是要做駙馬的節奏啊!
可是貞靜公主接下來的話卻又讓趙航不確定了:“你過去,便是這樣對柔孃的吧?什麼事兒都自己做主,完全不跟她商量。”
嚴青聽到公主提到亡妻,愣了一下,聲音越發的柔和:“柔娘在的時候,家裡家外的事情,我都是與她商量的。只是柔娘一向通情達理,我想要做什麼,她從來都讓我放手去做。”
“所以她才走的那麼早!”貞靜公主站了起來,不再理在場的兩人,直直地朝著正房走了回去。
嚴青看公主走遠,這才轉過頭來對趙航說:“公主是在生我的氣,你不用緊張。”
趙航只覺得天雷陣陣,我當然知道她是生你的氣啊,我緊張什麼啊,緊張你做不成駙馬麼?我的天,在現任女朋友面前誇前妻通情達理,聯絡上下文,這不明擺著自己承認了如果同樣的事情發生在跟前妻的相處中的話,你一定不會隱瞞麼?岳父大人你腦袋被驢踢了?你真的想做駙馬麼?
如果嚴青不是嚴霜的父親,趙航一定不介意向他傳授一下戀愛技巧什麼的,不過目前趙航還不知道嚴霜對這事兒的態度,嗯,目前還是先閉嘴好了。
回自己院子的路上,趙航還是覺得這事兒有點麻煩,想想當年自己意識到繼父不是自己的生父的時候,還鬧了幾天彆扭呢,那還是他從小在戴維德身邊長大,感情非常好的情況下呢。像嚴霜這樣子與父親相依為命,如果父親準備再婚,這個小姑娘一定會很難過吧!
想到這裡,趙航便拐了個彎,跑到嚴霜的院子裡去了。
嚴霜正在練字,整整齊齊的十分漂亮,趙航習慣性的誇了幾句,嚴霜白了他一眼:“聽說你最近每天都在練字,不如寫幾個給我看看?”
趙航點頭,拿起筆一頓龍飛鳳舞,看的嚴霜臉都綠了:“你這寫的什麼東西?”
趙航把筆放到一邊,一臉陶醉的欣賞自己的字:“草書啊!我一直覺得中國的書法很神奇,尤其是草書,這種抽象的美感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嚴霜一臉糾結:“你看你寫的這東西,誰認識啊?”
趙航不以為意:“我認識啊!大人寫的字,我也不認識的。我覺得草書的精華就在於讓發揮人的想象力,在漢字的基礎上寫出一種只有自己認識的文字。最神奇的是明明與平時看到的字完全不一樣,可是人們總有辦法認出這是什麼字。哦,我過去覺得這非常不可思議,不過現在我明白了,只要自己親手寫出來,就沒有不認識的道理……”
嚴霜覺得跟他講道理簡直是對牛彈琴,只得強調自己的基本要求:“你好歹先練練楷書,總不能寫個信別人都不認識吧!”
趙航搖頭:“沒必要的,我平時寫的字你不是認識的麼?”
嚴霜道:“我確實認識,可是那也太醜了!”
趙航攤手道:“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