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目光鎖定到兒子房間門上,隨後徑直走了過去,周梨原想跟過去阻止,但顯然已經來不及,牛氏砰一下把門給踹開了。
沒一會兒,沈越便被揪著耳朵拉了出來。
沈越比牛氏高出許多,被娘扯著耳朵,他只得彎著身子,口裡不住地喊著:「哎喲哎喲,娘你快放開,耳朵要被揪掉了。」
沈越心裡那個鬱悶吶,他在阿梨心裡的形象也不知變成啥樣兒了。
牛氏罵道:「我看你壓根就沒長耳朵,我不是同你說過麼?沒成親之前不能見面!你瞧瞧你,就這麼等不及?還躲在床底下,哪有讀書人的樣子?」
周梨聽著牛氏的罵聲,不禁低下頭去,心道牛氏會不會怪自己,把他兒子勾得太厲害。
誰知前一刻還在橫眉冷對罵兒子的牛氏,下一刻就走過來拉住周梨的手,語重心長道:「阿梨你放心,我現在就把這小子帶回去,依照習俗,成親前男方偷跑出來見了女方,要給女方買一套金飾避晦,你等著,我這就將他拉去買。」
周梨一聽,驀然抬頭。不責備她,反而要買東西給她嗎?這習俗……有點好。
牛氏風風火火就把沈越拖走了。
等人走後,院子裡安靜下來,周梨看一眼李氏,娘倆驀然噗嗤一笑。
只是笑著笑著周梨就紅了臉。
李氏道:「看來他對你的確不錯,時時都離不開你。」
周梨垂著頭嬌嗔一聲:「娘,別說了。」
而那廂,沈越被一路扯到大街上,就往金玉器閣去,當即就挑了一套首飾買下了,回村的路上,牛氏還在唸叨:「也就這麼幾天的功夫了,你也別急著這一時,等你們成了親,我巴不得你倆天天粘在一處,好叫我早日抱上金孫孫。」
沈越抿了抿唇,沒接話。
而牛氏似是突然想到什麼,停下腳步來,從懷裡摸出個瓶子:「這個,是我剛剛逛街時在藥鋪裡頭買的,你拿著。」
沈越接過來,開啟瓶塞送到鼻下聞了聞:「這是什麼?」
牛氏瞥一眼四下,見沒人,湊到兒子跟前,神秘兮兮道:「你從今日開始吃,每夜一粒,保管新婚頭一夜,一舉得子。」
沈越一時無語。
牛氏見兒子表情不悅,便道:「你別怪我多事,我瞧著人家阿梨那身段兒,像個能生的,你又說你倆早那啥了,可怎麼沒懷上?我和你爹最近琢磨啊,都覺得你還是太瘦了,所以就趁著成親前給你補一補。」
沈越恨不得拿根針把他孃的嘴縫上:「娘,您兒子健碩著呢!」說完,逕自往前走去,不再回頭看他娘一眼。
無語,大無語。他怎麼才發現,他娘一天神經兮兮的。
牛氏在後面叫了他幾聲,見兒子再也不理她,嘴裡不住嘀咕:「為你好還不領情,等著吧,要是洞房花燭我聽不到滿意的響動,我還給你整兩瓶。」
轉眼這就到了過年,由於上次偷跑出去見阿梨被兩位娘逮個正著,沈越便再沒去鎮上找過阿梨。
過年村子裡倒是熱鬧,各家串門的串門,放鞭炮的放鞭炮,沈越呆在院子裡,和妹妹一起剪囍字。
一開始本來是妹妹在剪,他讀書讀乏了,跑到堂屋來,就看見妹妹在那兒描剪痕。他看著桌上那一沓紅彤彤的剪紙,一時心血來潮,就拿起剪刀同妹妹一起剪。
起先他是不會的,但好在他學得快。他不光學得快,還會推陳出新,剪夠囍字後,他就著那剩下的紅紙,剪了一束梨花,他放下剪子,提著梨花剪紙對著堂屋外的天光看了看,隨後滿意地摺好,收進了袖袋裡。
正月初八。
周梨一早起來洗漱,屋子裡披了紅綢,繫了扎花,她之前也提過,不想太張揚,畢竟她是嫁過人的。沈越不在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