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始終臉帶落寞的石蘭眼眉挑了挑,卻沒有說話。
“周卿家乃是明白事理的人,行大事者如何能拘泥於小節,大丈夫安身立命,必須對無謂兒女私情的執念有所捨棄,何況這些並非無法顧及。只要你擁有孤的江山,憑著你的手段,翻雲覆雨,何等快哉。”聖皇說這番話的時候,眉宇間透出一股豪氣,身軀微挺,充滿了霸者的威嚴。
周治沉默半晌,道:“那麼聖皇創下如此江山,為何又落寞寡歡?”
聖皇被戳到痛處,臉色大變:“孤家的事豈是你能明白的,你這般推三阻四,到底是何方女子讓你如此傾心?難道比我的女兒、我的江山還要來的珍貴麼?”
周治道:“是百獸族的安媛。”
“安媛?你說的是麒麟先知?”
“正是。”
沈紫嫣在旁邊終於按捺不住,霍然站立,顫聲叫道:“周治,你……你好狠的心,枉我對你如此用心,莫非你覺得本公主舍你之外再也找不到他人,很好……很好,從今往後我們再無瓜葛。”
她內心傷透,臉水已經將臉上的妝容打花,也顧不得禮儀,提起衣裙就往外疾奔而去,卻和笑嘻嘻進來的張瑟撞了個滿懷,她狠狠盯了一眼對方,就奔出了後花園。
張瑟望著她的背影,喃喃說道:“這不是上次闖到我們家裡的那位麼,瞪我幹什麼,難道見我長得比他漂亮麼,嘻嘻。”
所謂人靠衣裝,張瑟在宮女的伺候下更換了身華美衣裳,果然如同出水芙蓉般可愛至極,她得意洋洋地轉回身來,朝著師父吐吐舌頭,說道:“弟子錯過了什麼好戲麼?”
周治生怕她再說什麼話,惹得聖皇雷霆大怒,自己只怕連走出皇宮都難,連忙站起來:“聖上累了,我們也該告辭了。”
聖皇一反常態地望著他,好一陣子才說道:“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
周治道:“小子無法消受聖上的美意,註定這輩子碌碌無為。”
聖皇輕輕嘆了口氣,說道:“你很像當初的孤家,但你走的更是一條絕路,我可以告訴你,你和麒麟先知註定是沒有結果的,勸你趁早回頭,免得萬劫不復,這是勸告,也是預言。”
周治只是搖搖頭,聖皇欲言又止,緩緩退回了座位,片刻後,從身後取出一個錦盒,將它交給了石蘭,語氣淡淡地說道:“這是你母親當年留下來的東西,你現在可以拿走了,這次的宴會結束了,你們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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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皇宮,周治長長的吁了口氣,他發現和聖皇這番會晤簡直比一場大戰還來得勞累,身邊的石蘭已經將塊黑紗罩在頭上,她的舉動讓周治想起了那晚和安媛步行至郊外的情形,安媛當時也是這樣蒙蓋了臉容。
見石蘭就待離去,周治連忙叫道:“石蘭姑娘,在下有些事情想要請教你。”
石蘭停了下來,道:“周當家客氣了,請說。”
“我上次聽姑娘說你那寵獸蛋以及妖言花都來源於一個叫做夔門城的地方,請問您去過那裡麼,對那個地方熟悉嗎?”
石蘭點點頭道:“當然去過,那是各族獵頭的聚集地,周當家為何對這個感興趣?是不是因為那雨母的關係?其實我對雨母也是一知半解,只是曾在夔門城老獵主的手札上看過它們的記載,我不知道那隻寵獸蛋原來就是雨母之蛋,這等稀有奇珍若是知道也不會拿出來拍賣了,你們的運氣可真是好。”
張瑟聽她說可口可樂是稀有奇珍,心裡樂滋滋地,但當她看到大肥蟲滿身發紅的面板心裡又開始發愁了。
石蘭輕笑了聲,對她說道:“小妹妹,如果我沒有料錯的話,這隻雨母必定是吃食了斑斕花才變成這樣,根據那手札上記載,雲花是雨母最喜愛的食物,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