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地說,對於小侍說的話他沒有一點兒的興趣,他的心在“她”離開後早就已經死了。
“我的主子呦!您怎麼能這麼想!”小侍看著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之前是因為朝廷內部的事情,皇上忙的顧不上管後宮的事,現在朝廷的局勢一片大好,子嗣的問題自然就會被擺上檯面,您現在不努力的爭取,將來定會後悔一輩子的!”
“是啊!後悔一輩子……我現在就好後悔,如果……如果我隨了自己的心意跟著她走,沒有為了國家背叛她,那麼一切就都不一樣了!不一樣了……可是,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水秋心低聲自言自語,心中的悲苦無人能夠明白。
“主子,您在說什麼呢?”
“沒什麼!反正一切都晚了!”
“不晚、不晚!主子,奴才都打聽好了,皇上最近每天晚上都會去雲成宮,到時候您就在那必經之路上的一個亭子裡彈曲子,收拾得漂漂亮亮的,在對皇上儼然笑一笑,肯定能抓住皇上的心,把她迷暈的!皇上可不是一般的人,你看他喜歡的那個妃子不是寵到天上去了,先是晨嬪,現在又是林妃……主子您只要能讓皇上喜歡上你,到時候什麼想要什麼還不都手到擒來了!”
水秋心本來對小侍的話絲毫不以為意,心既然已經死了,他又有什麼心思去另一個女人面前撒首弄姿百般討好呢!本來他就打著在這一隅小院中就這樣一個人獨自的孤獨終老,可是想到自己母親的請求,他的心又軟了。
‘算了,就用我這無用的身體去換取母親和妹妹的平安吧!’水秋心想著,心中也就釋然了,一切都讓小侍去安排打點。
月上枝頭,依然是三更十分,水秋心一個人在臥室中拿出了那副春江花月夜的圖畫,緊緊地貼在自己未著寸縷的光 裸的胸口上,對著那圖畫自言自語到:“你現在在幹什麼呢?偶爾在夜半無人的時候還會想起我這個曾經出賣過、欺騙過你的人嗎?不知道你現在是否一切平安?過的好不好?這是我最後一夜跟你說話了!明天我就要出賣自尊、出賣軀體的去討好那個高高在上的君主了!這副你沒有要的殘破身軀明天就將不在屬於我了,不過我的一顆心卻早已給了你,即使你根本不稀罕!只盼著來生我能生在一戶平平常常的老百姓家裡,為你做夫、做侍,做奴才我都甘之如飴……不用太久,等我為母王拿倒那東西,我就先去陰間等著再次與你重逢……到時候,我欠了你的都會還給你……只要你還願意要我……”
水秋心就這樣對著那圖畫,一個人整整的訴說了一夜,淚也流盡了。待到天明時分,本來他是打算把手中的圖畫徹底的燒掉,可是想來想去還是不忍心,於是又藏回了床頭的小盒子裡,緊緊地抱著那盒子,這才沉沉的睡了過去。
當天傍晚,在小侍的服侍下,水秋心鄭重的打扮起來。臉上擦了淡雅的脂粉,刻意的把眼圈周圍多塗了一些,遮蓋掉那紅紅的眼眶。身上穿著湖藍色的長袍,上面繫著同色的吊墜飾品,走起路來更是搖曳生姿,儀態萬千。
水秋心抱著自己的琴坐到了小侍早就為他找好的涼亭裡,像是提線木偶般的按照小侍說的去做。可是當他的手覆上琴絃的時候,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個美麗的身影,手下傾瀉出的曲子正是他們相見時的那首。他的腦海中不斷的浮現出當時的畫面和‘她’的樣子,‘她’的一顰一笑早已經深刻的印在了水秋心的腦海之中,揮之不去。此刻的水秋心完完全全的陷入了自己的回憶之中,周圍的一切都自動被他遮蔽掉了,任何的聲音都不能把他喚醒。
在去雲成宮的路上,這熟悉的樂曲把我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