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從實招來,饒你一命。到時候,我去找璉二哥算賬。”
“三,喝下這壺酒。你自己選一個吧。”
“四爺都知道了?”
“哼,你們那點把戲,還想瞞我?”
“四爺饒命啊。我全招,都是璉二爺的主意啊。”
“如此就痛快了,現在,我問,你說,焦利,你寫。”
兩盞茶的功夫,蒙兒就把賈璉如何叫他監視賈珉,在哪裡買的砒霜、如何下毒的事兒,統統交代了出來。
賈珉為什麼要自己問,這裡其實是很有講究的。這關係到一個如何設立議題的問題。
叫賈珉這一問,連蒙兒把賈珉給他的那幅字給賈璉時,賈蓉也在場的事兒,都給焦利記在紙上,還有兩次蒙兒去見賈璉,王熙鳳在場的事兒,也給寫了下來。
雖然他們兩個未必參與了賈璉的行動,但是,從蒙兒的供詞上,就是給人一種兩人是賈璉的同謀的感覺。
這要是見了官,提審時,王熙鳳和賈蓉都是要到場的。或許礙於他們的身份,不一定對他們用刑,但是嫌疑和名聲的損失,卻是萬萬也免不了的。
寫完後,賈珉叫焦利又抄了一份,焦利到店老闆那裡借來了印泥,蒙兒一併在兩份供詞上畫了押。
“好了,現在開始吃飯了。蒙兒,這回再沒有砒霜了吧。”
焦利苦笑著開玩笑道。
好端端地捲入到了這件事兒裡面,讓焦利感到很無奈。
賈璉也好,王熙鳳也好,賈蓉也好,無論哪個,都是主子,都是他惹不起的。但是,眼前這位主子,似乎更惹不起。
蒙兒那邊還沒等下手,他這邊就開始監視上了,到底抓了個現行。還有那璉二奶奶和蓉大爺,怎麼覺得,都好像是被繞進坑裡似的。
吃完飯,三人就退了房,又住進了另一家叫做四海賓的客棧。定了一間上房,把蒙兒綁了起來,堵住了嘴,留下焦利看守,賈珉就回府直奔賈璉家。
這還是賈珉第一次到賈璉家,在門口,遇上一個十五六歲的丫鬟,一看那相貌,賈珉就知道,那就是美平兒了。另一個比平兒略稚嫩些的,就是豐兒了。
“可是平兒姑娘?”
賈珉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平兒也是第一次見到賈珉,不過,從別人的傳說中,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
“可是珉四爺?”
“正是,麻煩平兒姑娘通報一聲,我要見見璉二哥和璉二嫂子。”
“珉四爺請稍後。”
見賈珉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平兒臉一紅,心裡有些羞怒,進去了。
不一會兒,又轉了回來。
“二爺和二奶奶請珉四爺進去。”
賈珉一進去,賈璉和王熙鳳都在,正在炕上坐著喝茶。
“璉二哥和嫂子好雅興啊,就不怕奴才在茶裡放砒霜嗎?看看你們乾的好事!”
賈珉怒氣衝衝地把一張紙摔在桌子上。也不脫鞋,自己上了炕,自己倒茶,喝了起來。
賈璉拿起蒙兒的供詞,看了起來,越看臉色越不好,最後都發白了,呼吸也粗了起來。
王熙鳳見賈珉氣勢洶洶的,不明白怎麼回事兒,一時也不敢吱聲。也伸過頭去看。她雖然認得些寫字,但是,並不多。看來看去,也沒看明白。
“珉兄弟,千萬不要聽人挑撥,這純粹是誣陷。”
賈璉看完後,急忙表白,身子都抖了起來。
“璉二哥確定是蒙兒在誣陷你?”
“是的,二哥怎麼會幹這事兒呢。”
“好,既然不是璉二哥和嫂子乾的,我就把蒙兒送官了。”
賈珉下炕,作勢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