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從蓑衣中抬起頭,現出一張蒼老的面孔,正是逃出宗門的大長老。
“赫連穆!”
溫玉山低撥出聲。
大廳裡,一時間驚呼四起。
當初捨棄了白鶴峰一脈,捨棄了赫連一脈狼狽而逃的大長老,居然回來了!
赫連穆的出現,令在場的所有長老全都神色鉅變,一些金丹初期的長老壓制不住翻滾的心緒,嘴角竟溢位血跡。
沒人料到赫連穆還會回來。
大長老如此安然而歸,就像剛剛出門去遊歷歸來的尋常長老一樣,絲毫沒有生疏。
甚至於赫連穆的表情出現了一種遊子歸鄉般的唏噓之色。
不過很快這份唏噓就變成了冷冷的笑聲。
“身中奇毒,時日無多,連溫先生柔先生這等高手都難逃厄運,看來千雲宗時運不濟啊,老夫不在,你們連運氣都變差了。”
赫連穆邁動腳步,經過一個個千雲長老,走進大屋的深處,坐在不久前才擺好的椅子上,如同自家一樣毫不客氣。
“千雲宗的氣運的確不太好,屋漏偏逢連夜雨啊。”溫玉山苦笑了一聲。
既然赫連穆回來了,溫玉山上官柔和七澗這些反對白鶴峰的長老絕對沒有好結果,即便是其他長老恐怕也會被遷怒。
當初白鶴峰被剷平雖說是閆鴻山所為,當時可沒人替赫連穆求情,他這位大長老已經被印上了千雲叛逆的烙印。
赫連穆要謀奪宗門已經是路人皆知,這次回來,赫連穆必定帶著怒火而來。
這份怒火,沒準會將整個千雲宗燒成飛灰。
“溫先生說錯了,連夜雨之後還有漫天大雪。”
赫連穆說話間啪的一拍桌子,金丹後期的威壓形成狂風,吹得眾人面頰生疼。
“既然你投靠了草原聖殿,何必還回來。”溫玉山臉色發苦。
赫連穆冷笑道:“溫先生又說錯了,我赫連穆投靠西聖不假,但我還是白鶴峰的大長老,這次回來,自然是接管千雲。雪過之後,是大雪封山,我回來,是怕諸位凍死家門吶。”
“千雲宗歷經磨難,元氣大傷,已經不復重前的威望,你接管了也不堪大用,難道你能治好我們的傷勢。”上官柔冷眼盯著赫連穆說道。
“連柔先生都治不好的毒,我可無能為力,不過你們放心,歸附了西聖殿之後,西聖大人會出手保你們性命。”
赫連穆環視眾人,道:“西聖雖然大方,解藥卻有限,這麼多人,可不會全都救,所以呢,該死的人,最好自行了斷吧。”
赫連穆的目光落在七澗長老的身上,眼裡滿是冷意,隨後又看向溫玉山和上官柔還有徐文錦這些原本就與白鶴峰勢如水火的長老。
“竊家之賊可恨!竊國之賊可恥!竊宗之賊可悲!”徐文錦最為正值,怒喝出聲,將赫連穆冠以竊宗之賊的名號。
“徐長老,話可不能亂說,我身為千雲宗大長老,繼承宗門而已,算什麼竊宗之賊。”赫連穆揮了揮手,徐文錦的脖子立刻被一隻靈力形成的大手掐住,掐得直翻白眼。
“你不是竊宗之賊,你就是個不要臉的老賊而已!”白雲澗的李輕舟直接怒罵出口。
他知道落在赫連穆手裡自己死定了,與其沉默著被殺,不如罵個痛快。
“什麼老賊,別抬舉他了,他應該叫狗賊。”清風澗的趙一人膽大包天,本來這位就不怕死,撇著嘴說道,滿臉不屑。
嘭!嘭!嘭!
幾隻靈力大手紛紛出現,掐住了七澗長老的脖子。
“不識時務的代價,只有死路一條。”赫連穆往後靠了靠,舒舒服服的坐在大椅上,看向齊危水,問道:“常生呢,我們的小師叔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