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玉瞭解地點頭,思索著道:「不知你信不信,開始時我雖用了強迫的手段,但在過程裡我卻是非常溫柔,事後則感到非常後悔,痛哭流涕,只不過隔了一段時間,心內又生出強烈的衝動,迫得我一錯再錯。唉!我曾因一個女孩事後自殺了,心中立誓不再犯淫行,為此娶了個妻子,又生下了女兒,可是平靜了三年後我忍不住偷偷出來犯案,最後給她發覺了,帶著女兒離我而去,那是我一生人裡最痛苦的時刻了。」
他愈說愈興奮,紅光滿臉。
浪翻雲知道他是迴光返照,隨時斷氣,喟然道:「無論如何,你總害得無數婦女喪失了貞節,所以我不答廳你最後的要求,你亦無話可說。」
薛明玉臉上露出狡猾的神色,道:「不若我們做個交易,只要你肯答應我的要求,我就把我多年來囤積了偷來的金銀寶物的收藏點告訴你,你可用之濟貧,又或用之資助怒蛟幫,不是挺好嗎?」
浪翻雲微微一笑道:「何礙說出你的要求來聽聽。」
薛明玉精神大振,急不及待地道:「你的身材和我相若,只要戴上包袱內的假臉,即可扮成我的模樣,今天申時便在京師的落花橋把包袱裡那個玉瓶交給我的乖女兒,說幾句交待的話後立即離去,便完成了我的心願。唉!你不知我費了多少時間,明察暗訪,才找到我的女兒,初時她不肯認我,直到今年夏天,她才使人送信給我,著我弄這瓶藥給他,所以我無論如何都要完成這件事。」
浪翻雲道:「這是什麼藥?」
薛明玉臉現難色,好一會才道:「我知道瞞你不過,這是偷自南海簡氏世家的傳世之寶,最後僅剩下的八粒專治不舉之症的『金槍不倒丹』。」
浪翻雲皺眉道:「你的女兒究竟是誰,生就什麼模樣。」知道竟是這種藥物,他大感不是滋味。
薛明玉以哀求的眼光望向他道:「我自然相信你不會做出任何損害我女兒的事,不過你先要答應我,我女兒的身份,只限於你一個人知道。唉!若讓人知道她有個像我這樣禽獸不如的父親,我真不敢想像那後果。」一陣氣喘,咳出了幾口鮮血。
浪翻雲再盡人事,輸進真氣,催道:「我答應你吧!快說。」
薛明玉氣若遊絲道:「我包袱裡有張地圖,說──明瞭藏──咳──我的女兒是朱元璋的──咳──」
浪翻雲一呆道:「朱元璋的什麼?」
薛明玉兩眼上翻,一口氣續不過來,魂兮去矣。
浪翻雲取過他的包袱,解了開來,找出一張很精美的軟皮臉具,檢查下亦不由心中一寒,暗嘆北勝天可以亂真的手藝。再翻了那玉瓶出來拔開嗅了嗅,搖頭苦笑,才按回塞子,連著找到的地圖和那塊假臉皮塞入懷。
他沉吟半晌後,扛起薛明玉的屍體在離開現場十里處的一個密林內和他的劍連衣服全埋了,卻不動其它屍體。
這並非他沒有惻忍之心,而是有著更重要的計劃要進行。
諸事妥當後,戴上了臉具,拍拍背上長劍,全速趕往京師。
第六章 抵達京師
專使房內。
柔柔、左詩和朝霞穿上了高句麗色彩鮮艷的華服,人比花嬌地笑看著範良極義正詞嚴地指責韓柏的不是。
令她們忍唆不住的不是韓柏苦著臉的表情,而是穿起了比他身裁稍大的官服的範良極,指手畫腳時那像老猴般的有趣神氣。
陳令方坐在一旁,欲言又止,顯是見範良極正在勢頭上,有話亦不敢說出來。
這時範良極正嘮嘮叨叨罵道:「你這好色的小子,一聽見別人有美女相送,立時靈魂兒飛上了半天,也不想想若讓我們身旁多了個燕王的間諜,是多麼危險的事。」
韓柏輕嘆道:「你可以告訴謝奸鬼說自幼苦練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