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總會慢慢淡去,可哪裡知道福王這次是真的要下狠手了!
杜懷瑾眼中已經是一片冰涼,“這次大哥能僥倖活下來,已經是萬幸了。若是再有個什麼不是,爹的脾與上來了……”沈紫言心裡猛地一顫,再怎樣生氣,總不能親手弒子吧。
只是還沒等她回過神來,就聽見外面白蕊的聲音,“三少爺,王爺身邊的周衍想要見您。”杜懷瑾身子一僵,對著沈紫言苦笑道:“只怕就是要來告誡我了。”沈紫言言不由衷的說道:“爹正在氣頭上,等過幾日,也就漸漸好了。”
杜懷瑾眼中滿是苦澀,邁著沉重的步子走了出去。果然那周衍先行了禮,就將福王的意思說了出來,“王爺讓我來告訴您一聲,大少爺的事情您不要插手,也不要私下裡弄醫問藥。王爺說大少爺犯下滔天大錯,若是這次王爺不好好管教,就愧對地下的列祖列宗,”
杜懷瑾心知沒有挽回的餘地,但還是說道,“還請周先生有機會在王爺面前幫著說說情。”說著,就遞了一個精緻的荷包過去。這裡面至少裝著一百兩銀票,還有不少銀錁子,周衍卻並不敢收,“這原是我分內之事。”
從前誰不給杜懷瑾幾分體面,他能打常銀錢,都是極體面的事情。如今卻被周衍斷然拒絕了,杜懷瑾並不覺得著惱,只是生出一種挫敗感來。也就淡淡笑了笑,“那就有勞先生了。”周衍又說了幾句容套話,立刻就告辭了。
杜懷瑾望著他匆匆而去的背影,抿了抿唇。大雪紛紛揚揚,落了他滿身。
待他進門時。帶著一陣寒氣。沈紫言立刻就站起身來。迎了上去,“怎麼說?”杜懷瑾微垂下頭,顯得有些沮喪,“倒真是來告誡的,派來的還是周衍,並沒有接下我的銀子。”沈紫言默然,看起來,福王這次是鐵了心了。只是凡事事都有個度,也不知這次福王到底要如何懲處,又要將杜懷瑜置於何地才會罷休。
杜懷瑾神色黯淡,“周衍是爹最看重的人,平日裡有什麼大事總要和他商量。”
沈紫言也明白他的意思。周衍是福王身邊最得力的的幕僚,如今他不肯收下銀子,也透露了一個資訊。那就是福王,此次心意已決。周衍心知不可能改變福王的心意,所以不敢收下杜懷瑾的銀子,也不能收。這次與杜懷瑾的身份無關,只和福王的心意有關。
一時之間,沈紫言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默默的陪著杜懷瑾坐在那裡,靜靜地看著雪花隨風飄揚。驀地,沈紫言只覺得身子一輕,立刻就被杜懷瑾摟入了懷中。事情來得太突然,叫沈紫言身子僵住。
直到杜懷瑾渾身散發的熱氣將她包裹,才慢慢放鬆,柔順的將頭埋在了他肩頭,有心安慰他幾句,只是話到了嘴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在這種情況下,任何安慰,都顯得有些蒼白,有些無濟於事。
而杜懷瑾從來就不是一個軟弱的人。
杜懷瑾突然將她抱得更緊了些,幾平要將她嵌入自己的骨髓,“紫言,我是不是很沒用?”沈紫言被他勒得喘不討起來,大口大口的吸了幾口氣,心中有一處驀然坍塌。杜懷瑾曾經是多麼驕傲的人,如今卻被這事壓得抬不起頭來。”
她眼裡就泛起了水光,努力使自只的聲音顯得平靜些,“怎麼會沒用。我的夫君,是全天下最令人抑莫的人,所過之處,萬人空巷鬥新妝……”本來是極沉重的氛圍,她這一句打趣,叫杜懷瑾忍不住輕笑了一聲,“不用萬人鬥新妝,只要有紫言一人記掛著便好。”
沈紫言心裡生出了一絲絲暖意,唇角微勾有意驅散此刻的凝重,就故意引著他往別的事上面想,“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初次見面的時候?”杜懷瑾在她耳邊輕笑,“如何能不記得,那時候紫言正是豆莞梢頭二月初的年紀,娉娉嫋嫋,處變不驚,風畢絕代……”說了一大通讚美之詞。
沈紫言明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