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之而來的,便是下一個疑惑。
“他要這些人做什麼?他們是生是死,恐怕也沒有人知道了。如果真是這樣,那熊琱他……”
趙嵐不禁為熊琱的命運捏了一把汗,雖然,整個計劃是她親口應允的,可如今真正面對了,她還是有些遲疑,擔心他的好運氣恐怕無法延續到王府。
李步蟾的笑意斂去,他自然清楚,首領是在為那個少年感到憂心。
“雖有危險,但不得不如此。您尋找這樣的一個人選,不也是為了將目標指向王府之中嗎?這些年來,十四王爺一人做大,雖無皇帝之名,卻有皇帝之實。何況,他屢次與組織背地裡抗衡,無論從哪個方面看,我們都必然不能留他。”
聽到他的話,趙嵐也輕輕地點了點頭。
“這一點毋庸置疑,趙汾不死,我大燮一日不得安寧。坦白說,拋開一切勢力與關係不談,我欽佩他這個人,有膽識有謀略,他有皇帝的能力,卻沒有天子的命數罷了。”
趙嵐仰起頭,看著漸漸變黑的天空,陷入了沉思。
她希望,在不久的將來,燮國趙氏王朝徹底從泰嵐大陸上消失,而不是一統天下,千秋萬代。
雲家幾百口的性命,百年來對燮國的忠誠,完全抵不過幾個佞臣的讒言。
而帝王的寵愛,更是塵世間最虛無縹緲的東西。
前一天,趙淵還在抱著雲雅恩愛纏綿,顛鸞倒鳳,而第二天,面對著從她的宮中搜出來的所謂的龍袍,他勃然大怒,一腳踹中她的心口,連一句解釋都不肯聽。
以她的武功,以及“暗河”首領的身份,原本,雲雅別說是自己逃出宮,就算是領著雲氏一族離開燮國也並非難事。然而,雲家人卻寧願用一死來換取清白,說什麼也不肯在尚未洗脫冤屈的情況下一走了之。
幾百口人的性命,只為了一句“忠君愛國”,趙嵐怎麼能夠不恨。
她永遠也無法理解雲雅,那樣武功超群的女子,怎麼會為了趙淵那樣一個男人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她完全可以逃離深宮,不需要和一群女人去爭奪一份寵愛,而且,那份寵愛和江山社稷比起來,永遠都是那麼的微不足道,可以忽略不計。
“其實,屬下不懂,您何必要讓熊少俠以為,您已經死了呢?上官嵐那個身份,其實一直用下去,倒也無妨。上官拓死了,那孤苦伶仃的小庶女也不敢貿然出來揭穿你,用她的身份想必行走江湖也安全一些。”
李步蟾弄不清楚,為什麼趙嵐在把熊琱送到王府之前,又要想盡辦法偽造自己已經死了的假象。
他一個外人,都能體察到這兩個人之間的感情,趙嵐不可能不知道。
聽了李步蟾的問話,趙嵐輕輕低下了頭。
她再強悍,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女,初涉情場,又遇到熊琱這種痴情少年,說不心動自然是假的。可趙嵐也知道,自己永遠只能是趙嵐,而不是上官嵐,她不同於一般人,她是皇室中人,而且還是被貶到冷宮的失寵公主,更重要的是,她有她的復仇大計。
作為一個母親,雲雅其實是不太稱職的,她沒有教會唯一的女兒太多東西,比如燮國的名門淑女們都要學習的琴棋書畫,女紅舞蹈,趙嵐全都不感興趣。但是,從母親身上,她卻學到了一樣最重要的東西,那就是,女人不能心軟。
女人心軟,就成不了大事,就完不成自己的預期計劃。
在她全部的計劃裡,沒有熊琱這個人,只有一個又一個的殺手。
而熊琱,正是她親自調教的那一個。
他可以什麼都不懂,甚至武功低下,但是一定要忠心耿耿,只為她一個人所用。
“不用擔心,我自然不會傻到以‘趙嵐’的身份示人,只不過,做上官嵐這個人我已經做膩了,想要換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