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捷連連點頭。接著我和寧疏影一左一右牽起心晴的手,走向朱富貴的家。起初聽到他家院子沒大門我還挺好奇的,到了地方一瞅,卸掉的鐵門擺在院內唯一的房子側邊,我們仨徑直走入其中,敲動門板道:“朱富貴在嗎?”
“你們是……”門開啟,朱媽媽探出頭,家裡有人來,她好像很害怕,怯弱的視線定格在我身上,她恍然的道:“哦,是你呀,警察小兄弟,那天多虧你通知我們。”
我滿頭霧水的道:“褚阿姨,你遇到麻煩了嗎?”
“唉。”朱媽媽嘆了口氣,她悽然的道:“不知道誰家嘴壞,給我家舉報了,隔三差五的有民政部門的人來做我們老兩口的思想工作,想抓毛三去精神病院治療。我家毛三,我們能把他守的很好,一不傷人二不禍害人的,那些人為啥總像抓壞人一樣想我們交出他。”她忽然頓住,懷疑的道:“警察小兄弟,你這次來,該不會也是……”
“不是。”我搖了搖頭,摸著心晴的腦袋道:“您見過遊說有帶小孩來的?那天之後,我一直有些擔心朱毛三,今兒個有空所以來望望。”
朱媽媽樸實的笑道:“哦,那就好,你們進來坐吧。”
民政部門?其實她所描述的這種現象是很正常的,一是出於對社會的考慮,二是對家庭的照顧,但前提必須是監護人自願的情況下。令我感到奇怪的是,朱媽媽數次拒絕,對方仍然不肯死心總來村裡試圖勸說,護航村又比較偏遠,這所謂的民政部門無事獻殷勤……多少有點可疑。我指著拆掉大門的院口道:“你家的門,是咋回事?”
“毛三看見這扇門就瘋得厲害。”朱媽媽擰緊眉頭,她解釋的道:“俺家老朱擔心兒子情況嚴重,特意給拆了。”
朱毛三見到門情況加重?我意識到其中可能有蹊蹺,精神病人往往看到最為敏感的東西才會有如此表現。我繞到房屋側邊,粗略的掃了眼平淡無奇的鐵門,以防漏掉重要的線索,我便拿手機給門的各個角度拍了幾張照片。然後我們隨著她步入房子,朱富貴家庭條件蠻不錯的,她端來三個杯子分別倒好茶,道:“來我家就和自己家一樣,可千萬別客氣,我去給你們洗蘋果。”
“褚阿姨,不用勞煩你了,我們坐坐就走。”我直接切入了正題,莫名其妙的道:“噢,對了,你家富貴叔和毛三呢?”
“老朱和我兒待在倉房呢。”
“我可以去看一眼嗎?”
“這……”朱媽媽的神情有點猶豫,像是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我們靜靜地端起杯子,大概過了盞茶的功夫,她漲紅臉道:“老朱在陪兒子呢!算了,不瞞你們說,毛三瘋的情況確實很嚴重,最近老是做些傷害自己的事情,老朱擔心兒子出意外,所以……把毛三拿鐵鏈子拴綁好,他的身體不能亂動,我們就可以放心的去鎮上趕集。”
我喝了口茶,意有所指的道:“褚阿姨,你放心,我只是想看看朱毛三的現狀。”
“好吧。”
朱媽媽站起身,站在門口她勾動手臂道:“看看就好,但最好別過多打擾,我擔心他返了瘋想不開做出啥極端的事情。”
倉房透過廚房可以進入,主要放些工具、農用品、淘汰家電傢俱之類的玩意,它是這棟房子唯一封閉的空間。朱媽媽掏出一把鑰匙,插入倉房的鎖孔,她隨即擰開了鎖,示意我們仨兒看向倉房內的空間。
朱富貴躺在草蓆上睡覺,而朱毛三的雙腿和雙腳均有一枚粗重的鐵環扣住,手腕遺有數道掙動未遂的紅印子。心晴下意識的躲入我懷中,她昨晚在夢境裡可沒少受朱毛三折騰,這時真人近在眼前,小蘿莉連喘氣都不敢大聲了。
朱毛三傷心的躲匿在牆角,雙腿間擺了一塊不規則的銅色疙瘩,約有成年人拳頭般大小。朱毛三聽見動靜,脖子扭了一百八十度,他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