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深,底下黑漆漆的一片,就看到悶油瓶藍幽幽的手電光逐漸縮成一個小點。突然有點不放心,對著下面吼了句:“小心點!”
也不知張起靈聽沒聽到,反正這鬼洞連個回聲都沒有。
我和胖子等了很久,一直到日頭西斜也不見動靜。繩子是小哥在控制,倒始終是繃緊的,但總也沒個訊號,我心裡說不出來的七上八下。
我拉了拉胖子,問:“小哥不會出事吧?”
胖子明顯記恨早上那事,不太搭理。
“張起靈要真出事,你可一樣都撈不到。”
胖子終於挪了挪屁股,給了我一眼色,然後開始拉繩子,我也上去幫忙,倆人使勁到面紅耳赤的,就發現不對勁了。另一頭不知道是什麼,總之顯然不是小哥了。
我臉色變了變,心也提起來。胖子換了隻手拉緊繩子建議道:“我們下去找找小哥?”
我把繩子收緊了綁在我和胖子腰間,串成一串。這麼做危險性其實很大,另一頭不是小哥,有可能是死的,也可能是活的。唯一能肯定的是,要找悶油瓶,這是僅剩的辦法。
我先下去,胖子殿後。悶油瓶先前在洞壁上都鉗上了登山扣,我們一路下去順當許多。大概下到一百米的地方,“階梯”突然沒了,我朝著上面對胖子道:“應該是小哥的登山扣用光了,你拉緊了,我蕩下去看看。”
胖子道:“悠著點,你胖爺沒力了。”
我鬆了腰間的繩子,慢慢滑下去。上頭我倒是不擔心,胖子的斤兩能抵我和小哥兩個,只是又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始終沒見到悶油瓶,連一點經過的痕跡都尋不到。手上已經沒勁了,抓緊繩子好像只是下意識的動作。我緩緩吐了口粗氣,試探性的拉了拉下面那端,還是很緊,一點動靜都沒有。心裡突然有點絕望,悶油瓶生死未卜,而這不上不下的,油然升起一股念頭,我吳邪今天可能要死在這裡。
我扣緊洞壁,用登山扣做了個落腳點,又把繩子往腰間綁緊了,稍微歇會。
但是神經一鬆,腳下就踉蹌。虧得我手腳還算利落趕緊抓死了壁上突出的石塊,穩住身體。這一抓,發現石塊旁邊有個鑿過的小洞,深淺象是——
我急忙用手電往上一照,果然,每隔一米多距離都排列著這麼一個小洞。這是登山扣的痕跡,如果我沒猜錯,悶油瓶應該是看它不夠用了,資源回收著兩兩交替著下去的。這麼用一個拆一個,洞裡又黑,所以我才發現不了。
正暗喜這發現,上面突然“喀拉拉”地碎石聲連續響起,小石塊和泥土雨點般砸下來,我趕緊低下腦袋,碎石盡數砸在頸間和身上。隨之,一個黑漆漆的大物件“啊”地一聲擦身掉了下去,我脖子都沒來得及伸,人也一併讓那東西帶了下去。
第九章
掉下去的瞬間,我有種被勒成兩段的感覺。腦袋撞在石塊上,一暈。
朦朧中好像聽到悶油瓶在喊我,我張嘴但發不出聲音,只哼了一聲。悶油瓶的聲音急促起來,我大叫了聲“起靈”,張眼就是胖子一張古怪的臉,眼角斜飛,笑容說不出的詭異。
胖子本來半蹲著,現在站起來,笑容像是撞破了天底下最大的姦情,“小哥,我就說吳邪沒事兒吧。”
我一愣,發現我們居然在一個封閉的墓室,最關鍵的是自己還死抓著張起靈的手。
悶油瓶“嗯”了一聲,我趕緊給鬆開了。還一手的汗,往衣服上蹭了蹭。抬頭看小哥俯視著我,臉色異常的難看。
我總覺得這瓶子這次下鬥,心情變幻莫測的,就像是三月的天,五十的女人。偏偏這怒氣好像的確是衝著我來的,我也搞不清哪得罪了小哥,只好訕訕的問:“我們怎麼會在這?”
悶油瓶不發話,腦袋轉向別處。胖子油澄澄的老臉紅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