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名信使快馬加鞭衝到了玉京城的城門前。
守城衛兵正要將其攔下,就見到信使拿出令牌,聲嘶力竭地大喊。
「八百里加急戰報!」
城門附近的百信慌忙讓開,守城衛兵也往後退,不敢再阻攔。
他們望著疾馳而去的信使背影,小聲地議論。
「哪來的戰報啊?」
「該不會是要打戰了吧?」
「不知道啊, 但願是虛驚一場,千萬別打戰。」
……
信使騎著馬在城中狂奔。
當他跑到宮門前時,馬兒已經累得站不穩,直接摔倒在地上。
信使順勢摔了下去。
他顧不上疼,手腳並用地爬起來,舉起代表身份的令牌, 衝著宮門前的禁衛軍吼道。
「戰報!八百里加急戰報!」
因為喊得太過用力,他的聲音都變調了。
禁衛軍們查驗過令牌, 確定無誤後趕忙開啟宮門。
恰在此時,蕭倦從皇宮裡走出來。
他看著從身邊跑過去的信使,腳步微微一頓。
剛才信使的吼聲他也聽到了,他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難道是邊關有戰事了?
思及此處,蕭倦腳下的步伐立刻加快。
離開皇宮後,他騎馬回到郡王府。
裊裊不在府中,一問之下才知道,她去了鄧府。
於是蕭倦立刻出門,騎馬去了鄧府。
等他到鄧府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天色漸漸變黑。
書房內,餘裊裊將那兩張信紙放回到紅木匣子裡。
她見鄧宇川神情悲痛,心裡明白現在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可她還是開口問道。
「你既已經知道真相,還打算進宮去見太后嗎?」
鄧宇川沉默不語。
他不遠千里跋山涉水趕到玉京,為的就是向鄧玉蘿當面對質,弄清楚梨娘為何會死?
如今真相已經擺在他的面前,他的目的已經達成。
他卻是沒必要再去找鄧玉蘿對質了。
可要讓他就此罷手,他又不甘心。
梨娘死得那麼慘, 他想為她討回公道。
但對方是太后啊。
雖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可那都只是說說而已,鄧宇川深知現實不會那麼美好,太后是皇帝的生母,是站在權力頂點的女人。
想要給太后定罪,無異於火中取栗,一不小心就會引火燒身。
更何況此事還牽扯到了皇帝的出身。
一旦證明瞭太后的罪行,那麼所有人都會知道皇帝並非正統。
皇帝絕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鄧宇川已經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他不怕死,可他身後還站著整個鄧家。
如果坐實了鄧玉蘿混淆皇室血統的罪名,鄧家肯定也會跟著遭殃,祖上積累的百年基業很可能會毀在他的手裡。
此時此刻,鄧宇川心裡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他的父親應該早就知道了真相。
當年鄧玉蘿之所以能順利透過選秀時的檢查,就是因為有鄧家從中出力。
否則解釋不通鄧玉蘿一個弱女子是如何能透過層層篩選的。
父親什麼都清楚,他甚至還做了鄧玉蘿的幫兇。
他將鄧家和鄧玉蘿的前途綁在一起,以此來穩固鄧家的基業。
他不是不想管梨孃的死活,只不過跟整個鄧家比起來,梨娘一個人的命運顯得就不那麼重要了。
這很冷酷, 可這就是現實。
所以父親才會說,他不只是梨孃的父親,還是鄧家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