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
身為殘缺之人,最忌諱的莫過於此。
陶然公主的話正好精準地踩在了韋懷恩的雷區上。
韋懷恩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
「奴婢身份卑微,確實沒資格質疑高貴的公主殿下。
是奴婢說話有失妥當。
奴婢這就去稟報皇上,請皇上降罪。」
說完他便朝著陶然公主拱了拱手, 轉身走人。
見狀, 陶然公主有點慌了。
她知道韋懷恩名為請罪, 實則是去告狀的。
但很快她就鎮定下來。
她不過就是罵了韋懷恩一句, 又能怎樣?
難道她貴為公主,連罵個太監都不行嗎?
再說了,她本來就想要見父皇,韋懷恩去告狀的話,父皇應該會召見她,到時候她不久能當面跟父皇哭訴了嗎?
韋懷恩剛一走進尚書房,就跪伏在地,聲音裡帶著哭腔。
「啟稟皇上,奴婢有罪!」
老皇帝不解:「你何罪之有?」
韋懷恩哽咽道。
「剛才陶然公主指認琅郡王欺辱她,還嚷著要見您。
奴婢詢問她是否有真憑實據?
奴婢該死,奴婢不過是卑賤之軀,怎敢質疑公主殿下的話?
奴婢請陛下責罰。」
老皇帝一聽這話就知道是陶然公主在胡攪蠻纏。
他沉著臉道:「你提的問題在情在理,何錯之有?你先起來,朕這就讓人把陶然公主送回去,等她的病一好,朕就把她遣送回封地,以後不准她再來玉京。」
韋懷恩用袖子擦掉眼淚,抬起上半身,感激地道。
「多謝陛下寬容,沒有怪罪於奴婢。」
他站起身,又接著說道。
「陛下最近不是在為辰國使臣一事而煩憂嗎?」
自從東徵軍的內亂解決了後,辰國皇帝得知自己的狼子野心已經暴露。
為免大雁找自己的麻煩,辰國皇帝主動提出和親。
他們想要求娶大雁的公主,以聯姻的方式永結兩國之好,辰國皇帝派遣的使臣已經在趕來的路上,再過不久就會抵達玉京。
老皇帝對辰國沒啥好感。
他想拒絕這次和親,但又不想因此跟辰國徹底撕破臉,最近他正在為這事兒而煩憂。
聽到韋懷恩的話,老皇帝不由得問道。
「你是不是有什麼解決辦法?」
韋懷恩恭敬地道。
「老話說得好和氣生財,能不打仗就儘量別打仗,免得勞民傷財。
既然辰國皇帝想要求娶咱們的公主,不如就順了他的意思。
如此既能向天下人彰顯了您的博大胸懷,還能再給辰國最後一次機會。
如果辰國還不悔改,仍對咱們大雁朝圖謀不軌。
到時候咱們再對他們出兵,天下人只會覺得辰國是罪有應得。」
老皇帝若有所思:「先禮後兵?」
韋懷恩做恍然狀:「對對對,奴婢就是這個意思!還是皇上博學,一下就說到了重點。」
老皇帝:「你的話不無道理,且容朕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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