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殿下是故意的嗎?」
蕭倦面不改色地回了句:「我說不是,你信嗎?」
兩人並未流露出多麼憤怒的表情,但卻有種劍拔弩張的氣勢,眼神交匯時彷彿有電光在閃動,火藥味十足。
汪建安見勢不妙,趕緊站起身說道。
「快給韋公子換一盤烤羊排,再給郡王殿下沏一壺新茶。」
侍女們快步走上前,將烤羊排和空茶杯端走。
隨即汪建安便招呼舞姬們開始表演節目,絲竹聲也隨之飄然響起。
汪建安想要藉助歌舞表演沖淡蕭倦和韋寥之間的火藥味,誰知這兩個人卻連看都不看那些舞姬一眼。
韋寥沖餘裊裊說道。
「你不是想吃好吃的麼?我那張桌子上的菜餚隨你吃,要不要跟我走?」
蕭倦陳沉聲道:「裊裊身上有傷,服藥期間需要忌口。」
韋寥嗤笑出聲,很是不屑。
「說什麼忌口不忌口的?那都是庸醫忽悠人的話術罷了,我以前也受過傷,養傷期間照樣喝酒吃肉,如今還不是好好的?」
蕭倦:「裊裊和你不一樣,你皮糙肉厚怎麼樣都無所謂,但裊裊身嬌體貴,需要好好調養,不能胡來。」
韋寥:「這些都是你的藉口!你就是想要管著餘裊裊,藉此滿足你的控制慾。」
蕭倦:「我是裊裊的夫君,我有義務要好好照顧她,反倒是你,你與她非親非故,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對我們的事情指手畫腳?」
韋寥被噎住了。
他確實是沒有立場。
他純粹就是心裡不痛快,所以也想讓別人也不痛快。
至於為什麼不痛快?他不想去細想。
本能告訴他,答案會讓他無法接受。
韋寥強裝鎮定,衝著餘裊裊說道。
「你就等著吧,照這樣下去,你將來肯定會被他吃得死死的。」
撂下這句狠話之後,他便扭身走開了。
看那背影,竟有幾分惱羞成怒的意味。
餘裊裊很是不解:「這傢伙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蕭倦淡淡地回了句:「誰知道呢。」
同樣是男人,他能感覺得到韋寥對裊裊的態度很不一樣。
以前韋寥時不時騷擾一下裊裊,還能說韋寥是在故意向他挑釁,俗稱沒事兒找事兒。
可如今韋寥各種作妖,卻更像是想要引起裊裊的注意。
一個男人想要引起異性對自己的注意,用腳趾頭想都能猜得到他想幹什麼?
但蕭倦不打算將這些告訴裊裊。
他用湯匙舀起一塊柔軟嫩滑的白豆腐,送到她唇邊。
「不用管他,繼續吃你的。」
「嗯!」
晚宴結束後,蕭倦推著裊裊回到客房。
人在吃飽喝足之後就特別容易犯困,餘裊裊現在就是這樣,她在路上就不停地打哈欠。
等蕭倦將她抱起來放到床上,她幾乎是沾到枕頭就睡著了。
蕭倦卻還不能睡。
他得幫裊裊換藥,為了不能弄醒她,整個換藥過程中,他的動作都極其輕柔。
次日餘裊裊醒來,並未發現自己身上的紗布已經被換過一次了。
她被扶著坐起來。
蕭倦用擰濕的帕子幫她擦臉,同時說道。
「等下我要出去一趟。」
餘裊裊好奇地問道:「出去做什麼?」
蕭倦並沒有隱瞞的意思,坦然道。
「霓陽長公主雖然犯下滔天大罪,但她畢竟是我的母親,我得去給她操辦後事。」
餘裊裊立刻道:「我陪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