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站著啊!什麼也沒做。”
“從你下車後,再跑到售票亭,大約經過多少時間?”他問道。
她回想。“十分鐘吧!奇怪了,夏侯如果是帶著孩子去動物園玩,他應該會買票進去,但他什麼也沒做,卻一直站在那裡。”
“夏侯看到你的時候是什麼表情?”
這件事不說她不傷心,一提起,她眼眶就發酸。“我跑到他面前,他就當沒看到我一樣,我叫他,他也不理,一直到我伸手拉他,他才問我我找誰?”
南宮肇趕緊抽了張面紙給她擦眼淚。“別哭了,小芸,現在眼淚也解決不了問題,我們應該想想,夏侯為什麼一直站在售票亭,他是不是也在等人?或者……”
“怎麼樣?你說啊!別吞吞吐吐的。”
“還有一種可能。”他嘆口長氣,這是他最不想做的猜測。“夏侯跟人串通好了騙你錢,他站在那裡唯一的目的就是讓你發現他。”果真如此,他不會順利讓對方拿到錢的,以為有支票就萬無一失了嗎?想都別想。
她張口結舌,久久無法發出一言。
夏侯封失蹤得突然、出現得更加突然;若說這一切早有預謀,也說得過去,但他為何要這樣做?拋棄家人和未婚妻,人間蒸發三年多,再出現,為的卻是錢,他是那樣的人嗎?她不敢相信。
南宮肇拍拍她的肩,要她別太難過。“小芸,事情也許不是我們想的那麼壞,也可能……夏侯真失憶了。這三年多里,他變成了王逸,生活在雲林。因為我們尋找的地方專鎖定在臺北,所以才忽略了這條線索。”
“那怎麼解釋報訊者認識我,以及夏侯抱著孩子站在售票亭等我去認這兩件事?”
“嗯……”南宮肇實在不相信夏侯封會做出這種壞事。“會不會夏侯到木柵其實是報訊者安排的呢?那個人認識你,也認識夏侯,偶然得知夏侯的下落,就設了這個局引夏侯到木柵,再通知你去認人,以便騙你的錢?”
“南宮,你真的相信這種推測?”雲芸低下頭,用力抹去停不下來的淚。“那需要多少的巧合,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他也覺得不可思議。“我也不相信夏侯是那種見利忘義的人,這其中必有緣故。”
她也不想相信,她比誰都想得到夏侯封正直的證明。
“想知道事實也很簡單,去一趟雲林,找夏侯和那個叫林筱環的女人當面對質,就一切清楚了。”
的確,她說的是個好方法,但是……
“小芸,答應我,如果你要去雲林,千萬冷靜,不要意氣用事。”南宮肇怕上午在木柵動物圍的爭執會再度發生。以他對夏侯封的瞭解,夏侯封不會跟女人計較,但脾氣焦躁,真惹急他,才不管男女,他都會動手的;比如上午,他就推了雲芸,惹得她哭得半死。
“我還不夠冷靜?”未婚夫莫名失蹤,再出現,已成一個孩子的父親;換成別的女人,恐怕都吵翻天了,她能看在小孩子分上讓夏侯封離開,已經夠理智了。
“小芸,我不想你跟夏侯起爭執,那沒有用,你明白嗎?”他苦口婆心勸著她。
“那要我怎麼辦?把夏侯拱手讓給那個叫林筱環的女人?”
“我知道你愛夏侯,是不會把他讓給別人的。”南宮肇神情難掩失落,雖然他無數次告訴自己,她不愛他不是任何人的錯,只要她過得好、過得開心,他也就滿足了。
她有需要的時候,他隨時相陪,一通電話,他天涯海角跟隨。
但他畢竟不是聖人,還是希望付出的感情能得到些許回報,哪怕只是一抹輕淺若浮雲的笑、一句偶爾脫口而出的“喜歡”……只要是她給的,他都開心。
然而,他能向她要求的何其少?她始終是夏侯封的未婚妻,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