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靜初心裡也有些納悶,不解宇文睿這樣做的用意,但是這對於惠妃來說,的確是件好事情,至少,就在這個訊息一出,面前這幾位妃嬪似乎看起來都不好了,明顯被震驚到不知作何反應,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惠妃看著嫻妃那張鐵青的臉,將她的細手鬆開,便看著徐公公說道:“有勞徐公公傳話。”
話落,惠妃也沒有再說什麼,便轉過身子,伸手示意了一下雲靜初,兩人便一同朝著惠寧宮的方向走去。
黃昏,厚厚的雲霧盤踞著天空,夕陽隨著一點點的空隙,迸射一條條絳色霞彩,宛如沉沉大海中的游魚,偶然閃爍著金色的鱗光,美不勝收。
惠妃回到惠寧宮之後,在大廳的綠衣立刻迎了上來,叫道:“娘娘,您終於回來了!剛剛有人送來了宴會的名單過來,還說務必要親自交到娘娘的手上。”
若是往日,惠妃一定會立刻接過那份名單,但是今日,惠妃只是淡淡看了一看那份名單,便盈盈地走直回了裡屋,什麼也沒說。
雲靜初看著惠妃,便默默地跟在後頭,不緊不慢,而綠衣一愣,但連忙很識趣的不再說話。
寢宮內,惠妃站在窗戶而立,在黃昏的照耀下,留給外面一個清寂孤單的背影。
雲靜初走到門口,眼眸微微一沉,便腳步輕緩的走了進來,心中有些異樣情緒,她走到惠妃身後十步遠停下,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呼喚:“娘娘!?”
惠妃沒有轉身,目光直直地望著那出宮的方向,半響後才開口問道:“靜初,如果是你,有些東西你根本不想要,但是卻來了,你會要嗎?”她的聲音聽起來涼涼的,就像這千年冰山下的一塊寒冰,凍人心扉。
雲靜初一愣,心中頓時有某種猜想,但是她還是選擇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站在惠妃的身後,在等她繼續說話。
惠妃忍不住自嘲,繼續說道:“這個後宮就是一個不是人待的地方,可是我卻不得不在這裡,只是為了完成任務,哪怕是犧牲自己的一切。”
自古後宮都是冤案最多的地方,很多人為了爬到最高的位置,不折手段,想著,雲靜初的心一陣陣發冷,似乎肯定了那個猜想,但還是選擇低著頭,不言不語。
“這黃昏再美,也有要披上黑衣的時候。”惠妃也並沒有轉過身子,而是抬起雙眸看著窗外美麗的黃昏,幽幽嘆道:“這後宮的女人何嘗也不是黃昏呢?”
雲靜初冷冷的揚唇,清秀的臉如鬼魅般邪冷,她又何嘗不懂惠妃的暗指呢?
“靜初,你有興慶自己不曾成為他的妃子嗎?”惠妃呼喚轉過身子看著雲靜初,眼眸中似乎帶著另一種深意。
雲靜初對上那雙漆黑的眼眸,並沒說話,只是認真地點了點頭,上一世,她成為宇文睿的皇后,那是她做過最錯的事情,這輩子,不管是宇文睿,還是誰得天下,她都不可能在成為他們的女人。
看著雲靜初,惠妃心中劃過一道莫名的情緒,從她當初答應進宮,她就行事小心謹慎,更不會有任何一種複雜的情緒,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雲靜初從閣樓摔下醒來之後,自己真的發現她變得很不一樣,想到這裡,惠妃問道:“靜初,主子那日阻止你,不讓你去救沈家,你可有怪他?”
現在想想,真的還多虧慕白那日阻止雲靜初,不然那個時候的雲靜初可能也會被牽連,想到這,雲靜初搖了搖頭,說道:“剛開始會覺得很難過,但是後來一想,主子說的對,那個時候即使公開奴婢的身份,依然還是救不了沈家和沈皇后,所以奴婢根本不怪主子,反而要感謝他……
她說的很真誠,每一個字都像是發自肺腑,看不出絲毫破綻,惠妃眸光一動,輕輕道:“好了,你下去吧。”
雲靜初點了點頭,便恭敬地退下……
惠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