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高了說,一代醫者,需要的是醫者仁心,更需要的是看透生死,急診室裡頭十個裡頭能救活的機率只有五、六個,死一個傷心一個,過不了實習期她就得躺急症室的病床上了。
跟在宇皇的馬車後頭,是他的一眾皇子皇孫,宇玉珏、宇玉昂、宇玉筠,隨後是宇懿勤、宇懿勤、宇懿晟、宇懿城、宇懿德、宇懿允,各按規制穿著孝服,同樣的,女兒、孫女兒、外孫什麼的不在送殯的隊伍中。
話說,這一條規矩,好不公平,她隨時嫡出,不也是女兒家,怎麼就得出來跪送了。
當頭的宇玉珏,神色凝重,目光一刻都不離先皇靈柩,緊抿著唇和眉頭,像是忍著一份極大的悲痛。
悲痛?親爹過世的悲痛?宇玉珏會有嗎?床畔尚留有體溫的遺體都不去看上一眼,如今再盯著厚厚的棺木又有何意義。
在宇皇老爺子寢殿的角落中,孫鳳已經看得透透的,父子情分,已經被對皇位的覬覦消耗殆盡,人啊,就是不能看見他摘掉面具的那一刻。
最疼愛的兒子尚且如此,孫鳳不願意也不得不懷疑,宇玉昂和宇玉筠的悲傷,是為了什麼。
皇子皇孫之後,是披著麻制紗衣的文武百官,四品以上的京官兒以品級為列,聽孃親說,
外祖父因為年歲的關係,宇玉珏特許他無需一路送喪,好像是直接候在皇陵即可。
還想再張望什麼,結果腦門上給戚少成的大巴掌溫柔的一摁,乖乖低了身子垂了頭,等待送喪的隊伍過去。
“起!……”送喪隊伍幾乎要看不到影了,這一聲起對孫鳳來說實在是來得太晚了。
這聲尾音一落,周圍原本此起彼伏的哭聲瞬時的收斂起來,小輩扶著長輩陸陸續續的起身歸家。
“娘,您慢點兒。”
許氏與戚候儒扶著戚老夫人,說年紀,戚老夫人並沒有比許家那位親家小多少,保養的再好,跪了這麼久膝蓋也是受不了的。
“祖母,回去之後明鸞給你揉揉。”
孫鳳自己也是被戚少成跟戚少源拽起來的,可也不能忘了在祖母面前表現自己的孝順。
“明鸞真乖,回頭也給你娘揉揉?”戚候儒見女兒的乖巧,自然是要湊過來沾沾臉面。
“孃親有爹爹呢,哪兒有女兒的地兒呀。”唉,老爹您在女兒這兒吃了多少虧了,還不長記性。
“這孩子,青天白日的說什麼混話。趕緊回了府去,做完最後一次祝禱,好重新規整規整。”
許氏點了一點小女兒的腦瓜子,急急的嗔怪了一聲。
孃親,您要是怪人家不該在宇皇爺爺出殯的日子開你們玩笑也就算了,說什麼青天白日的,明明是你自己想多了吧。
等回到了戚府,孫鳳才知道,根本沒有好好休息的機會,全府上下里裡外外的忙活,逐一的收起吊唁的紗帳還有素服,當知道這些都得被焚祭的時候,孫鳳超級心疼她那兩身米白暗印花的天蠶衣。
你們要是早說最後是這結果,她寧肯裹窗簾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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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眼一睜,放大版本的妖孽臉貼在繡帳外頭,眼一閉再一睜,好吧,這不是一個夢,陌藍這貨到底什麼時候又翻進來了!
“小喬!”
“在,小姐,可是起了?”
“你去端水來,今天兌點梔子花露。”
“是,小姐。”
隔著繡帳,孫鳳懶懶的看了陌藍兩眼,後者顧不得傻笑,趕緊的躲窗外頭去了。
小娘子已經是給他暫時閃人的機會了,咱不能厚著臉皮裝不知道嘛。
孫鳳:你丫的臉皮還不算厚?誰的臉皮叫厚?
“小姐,三日後,新皇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