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得知鬱景希的出生由來,鬱戰明對這個孩子的感情變得更復雜,關愛之餘,更多的是心疼。
把鬱景希抱到腿上,這位崢嶸了幾十年歲月的老將軍,表情和藹地問孫子想吃什麼。
尤其是剪了頭髮的鬱景希,更襯得唇紅齒白,軟軟的,鬱戰明心頭一軟,跟小三小時候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說到小兒子,鬱戰明臉上燦爛的笑容瞬間消失了。
快吃完飯的時候,鬱老太太突然說:“今天下午,瀾明跟大嫂在家裡,她們跟我一個想法,小三跟筱筱既然已經把證領了,也該挑個時間把婚禮補上。”
白筱聽到‘婚禮’兩個字,抬起頭,剛巧老太太問她:“筱筱,你是喜歡中式婚禮還是西式的?”
“……”
這個話題來的太突然,白筱不知怎麼回答,扭頭看向身邊的男人。
鬱紹庭的手已經覆在她的手背上,他的手指骨節雅緻,在燈光下白皙又修長:“關於婚禮,我們會回去好好商量,在這方面,媽的經驗比我們豐富,到時候,恐怕還是要麻煩媽你。”
鬱紹庭今晚的嘴巴跟抹了蜜一樣,一口一個‘媽’,喊得鬱老太太眉開眼笑,找不到北了。
鬱戰明乾咳一聲,在桌下踢了老伴一腳。
婚禮這事,他怎麼不知道?
結果鬱老太太笑顏逐開,至於桌下的小動作,一點也沒在意,徹徹底底地忽略了鬱總參謀長。
……
壹週週刊的報道出來後,鬱家家裡頭,也可以用一個‘亂’字來形容,那兩天,老太太刻意不讓白筱過來。
頭天上午,鬱老太太接聽電話,那頭的人問的是:“到底怎麼回事,老三的老婆怎麼成了裴家的兒媳婦?”
第二天早晨——“三嫂,昨晚上有人問我,咱們家老三過世的妻子跟裴家的那誰有關係,真的假的?”
到了第三天——“老三真的引/誘了裴家那個五十出頭、守寡的媳婦?!”
第四天,裴祁佑那句‘我的前妻,其實是裴家的養女’一出,不管謠言如何猛如虎,都不攻自破。
等鬱瀾明跟鬱大佬太太上了門,搶在兩位開口之前,鬱老太太抽過紙巾一吸鼻子,眼淚就嘩嘩地掉下來,當場把兩人震住了。緊接著,鬱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把白筱是鬱景希親媽的事情告訴了小姑子跟大嫂。
鬱瀾明跟鬱大老太太聽了後,面面相覷,一時間難以消化這個真相。
但隨即又紛紛想到,白筱那一次來家裡時,鬱景希那麼護著她,還真是割不斷的母子緣分。
“那這麼多年裡,她為什麼不來找孩子?”鬱瀾明聽了鬱老太太的講述,提出自己的疑慮之處來。
鬱大老太太已經替弟妹回答了:“這個倒能理解,當時淑媛過世,她年紀又小,估計也嚇壞了,誰年輕時沒有犯過錯,這些年她跟孩子兩地分隔,恐怕這心裡,也不好受。與其追究過去,不如好好把握現在。”
鬱老太太在一旁連連點頭。
最令鬱老太太鬆口氣的事是,這些媒體報道沒把白筱跟蘇蔓榕是母女的事往上面抖。
然後,話題自然而然就扯到婚禮上去了。
用鬱瀾明的話來說:“他們兩個是堂堂正正領的證,為什麼不辦婚禮?正好趁這次辦婚宴,把該請的客人都請了,能辦多熱鬧就辦多熱鬧,徹底粉碎外面的那些謠言!”
鬱老太太送走鬱瀾明跟鬱大老太太,一轉身,興沖沖地去翻了日曆,看看什麼日子宜婚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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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等一家三口離開大院,鬱戰明把鬱老太太叫進書房,做了一頓嚴厲的思想教育。
“江蕙芝,你還能活得更稀裡糊塗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