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會場。他看著那穿著一身魚尾裙婚紗的女人,明明如此驚豔,美得勾魂奪魄,卻讓他再也無法找到每一次見她時的那種痴迷和歡欣的感覺,他只覺得頭上有一盆冰水潑下,冷得他只想把自己蜷縮起來,再也不要抬頭看那個新娘一眼。
——卿卿,你不想對我解釋點什麼嗎?
那天晚上,他這樣問的時候,多麼希望君卿能夠給他一個解釋,哪怕只是一句話。他想,只要她說出是為了什麼理由嫁給了聞人夜寒,編造的也好,那他就原諒她,依舊會一如既往地愛她寵她,給她她要的一切。
——解釋什麼?解釋我為什麼嫁給了聞人?高陽,我並不欠你一個解釋,你知道我一直在拒絕你。而且,說到解釋,你覺得向你的表哥說你和你表嫂之間有關係這種事,你需不需要解釋?
這是她的回答。她一個字都不解釋,只是這樣冷淡地說。
就是這一段話,讓他突然從巨大的惱怒和背叛的憤恨中清醒了過來。就像她說的,她根本不欠他解釋,從頭至尾都是他厚著臉皮在糾纏著她,她從沒給過他一絲希望,雖然殘忍卻是真心為他著想的,她很清楚曖昧不清的糾纏只會傷害了他。
明明她的態度已經這樣明確,他卻刻意忽略,一廂情願地認為她總會喜歡上自己。在得知她嫁予他人時,他只感到了被背叛的難以置信,痛苦和不期然升起的些許恨意。可是他清醒過來後卻知道,背叛這兩個字從來就不存在,因為她從未給他承諾和希望,既如此,又哪來的背叛?
是我不夠好,所以她才沒有愛上我;是我不夠愛,所以才會傷害她。高陽想到聞人聽了他的話那樣憤怒的模樣,當時只覺得解氣,可清醒了一想就是一陣後怕。聞人從小就是不講理,手段蠻橫的小霸王,他殘暴易怒,如果君卿沒能制住他,高陽完全不敢去想他口口聲聲要保護的女人會不會被傷害?
還有君卿的感受。他當時怎麼能這麼混蛋這麼該死,竟然沒有想到自己說出他們之間那樣**的事情,當君卿被另一個男人告知的時候,是怎樣的難堪?而當那個男人是她的丈夫時又是怎樣的屈辱?
這些明明都不是她的錯,為什麼又要讓她來承受?
如果不是場合不允許,高陽真想再給自己幾拳頭!他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就見君卿看向了他。他忙背脊一挺,殷切地看著她。
君卿沉默地掃了他一眼,隨即移開了視線,喝道:“立正!呂祿歸隊!”
“哎呦我的眼睛……”這時高陽才看到呂祿倒在軍綠色的墊子上,捂著左眼裝模作樣地哀嚎。
他想起來了,今天君卿之所以會來基地,就是要對隊員們進行一一指導,這指導恐怕就是一對一的對打了,只是連呂祿君卿都指導了,他卻被她故意忽略了。他來不及為自己內心的失落感到難過,就見該死的呂祿可憐兮兮地湊到了君卿身邊。
“隊長,您好狠的心,怎麼往人家臉上招呼?”呂祿捂著自己的左眼,那熟悉的疼痛程度讓他知道自己一定有了個漂亮的黑眼圈。
君卿斜了他一眼,突然扯出一個假笑,涼涼道:“我聽說你明天要和兩個女孩約會?”
“……”呂祿傻了幾秒鐘,隨即尖叫起來:“隊長!你知道還往我臉上招呼?!怎麼辦我明天怎麼見人啊?”
高陽看著君卿那可愛的壞心眼,抿了抿唇,然後笑了。很好,她還有心情調侃呂祿,說明她這幾天新婚心情還不錯。雖然這樣的理由讓他不怎麼舒服,不過她能開心就夠了。
君卿把隊裡一百多個人一一摔了一遍後就臨近中午了,訓完話,君卿看了看時間決定回聞人家吃飯,不過高陽攔住了她。
呂祿一見這情形,立刻高呼一聲:“兄弟們,下午放假啊,走!我請客去皇城娛樂!”
隊員們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