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還整不清楚呢,所以大家對齊環也都是尊敬有餘親近不足的,生怕被劃歸在了錯誤的隊伍中,等十多年後新家主上位,有他們好果子吃的。
君卿覺得這齊家就是個戲臺,一個個原本白紙兒似的人在上臺前都往大染缸裡浸一浸,隨後就唱作俱佳地粉墨登場——為了成功接手齊天毓手中的權杖。想罷,她又在心底自嘲一笑,這些人虛偽做作,自己又何嘗不是呢,他們為了滿足自己的**主動登上齊家的權力舞臺,而她被逼無奈和在對復仇的渴望下步入爭奪軍權的盛衰沉浮中。
“晚上我們過夜嗎?”齊放突然出聲問她。
君卿回過神,從身邊侍女那取來一塊溼毛巾擦了擦手,應道:“嗯。”她心裡疑惑,這個問題來的路上就已經說過了,這男人記性也太差了。
“對了,我新佈置的房間你喜歡嗎?”齊放又問,一邊殷勤地取了手帕給她擦了擦沾著碎沫的嘴角,口吻寵溺地嗔怪道:“怎麼吃個點心也跟小松鼠似的,嘴上都是細沫兒?”
君卿難得地臉一紅,倒不是因為他那曖昧的口氣,而是她在偏廳吃了許久點心的事被看穿了。她撒氣似的扯過了他的手帕胡亂擦了擦,又故作鎮定地說:“房間你佈置過了?我剛才沒仔細看。”
齊放見她這種明明還在臉紅卻要板著臉的小變扭樣,心情就很不錯,再見身邊的齊鈺果然沉下了臉,心裡就別提有多舒暢了,該!叫你想搶我未婚妻!就氣死你!
“那真是可惜,等下回去你可要好好看看,我改了不少地方,想著你可能會喜歡。”齊放又說,顯得有些興奮和期待。
可君卿硬是沒接收到這種感情,只點了點頭,然後頷首垂眸擺弄著長裙上掛著的腰帶,這腰帶用兩根韌性極佳的皮繩扭成,兩頭用細細的紅繩緊緊捆綁著,圍在腰上時又會掛下兩道流蘇,映在白裙上分外好看。
但這並不是一根普通的腰帶,有時它也能成為殺人自衛的利器。因為小時的事情,君卿一向沒什麼安全感,身上若沒有什麼武器,心底就會很不踏實,所以即使換上了柔美的長裙,她的腰上還是纏著這種特質的鞭子,被裙子蓋住的小腿上綁著一把開了刃,染過不少鮮血的匕首。
一邊的齊鈺見著齊放像只蒼蠅似的圍在君卿身邊嗡嗡叫,心裡別提有多不爽,又聽他過夜、房間的說,那顆心是又冷又痛,想發怒,又只能生生忍下來,捏成拳頭的手都麻了也得忍著,全因此時的他沒資格管,這該死的沒資格!
齊放見君卿不怎麼配合,又看自己氣齊鈺的目的已經達到,便識相地閉上了嘴。
很快齊天毓攜著關玥就走了進來,他們是最後一個到場的。
說了些場面話後,家宴就開始了,大家吃吃喝喝的,漸漸倒是輕鬆熱鬧了起來,就是齊天毓那一桌氣氛也很不錯。君卿看到剛才那隻老孔雀就坐在齊天毓不遠的地方,看來地位還不低。
這種沒什麼能力卻站著高位的人,往往是得意不久的。君卿微微搖頭,心裡倒是舒坦了不少,叫你用眼角看我,還一嘴不中聽的話,比狗拿耗子還討人厭,該!
一頓飯下來,齊放是極盡殷情之能事,幾乎是把君卿當祖宗似的伺候著,讓君卿忍不住後背發涼,總覺得這狡猾的狐狸不安好心。不過面上還是都應承了下來。
她低頭喝了一口橙汁,腮邊就隨著動作落下了一絲無法,齊放想也不想就輕手把那髮絲給勾到了她的耳後。瞥見這妖孽的男人那笑眯眯的神態,她脊樑骨一緊,不禁蹙了蹙眉,好似有什麼不一樣了……
對了,這男人以往也有殷情呵護的時候,但他的心思卻總是用錯地方,可今天他卻處處用對了地方,給她張羅的吃喝都是她喜歡的。
唔,看來是終於對她上了點兒心,不會亂獻殷勤了,值得讚揚。於是,君卿破天荒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