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他用手指抹去她頰邊的淚水,然後彎下高大的身軀,將臉湊了過去。
紅唇離他越來越近,那濃郁的芬芳隨著她的呼吸噴灑在他臉上,有些癢癢的,他離她是這樣的近,他甚至看得到那細小毛孔上的透明絨毛,在昏黃的檯燈下,顯得很是可愛。
近了近了,就要親到了!
他為自己打氣歡呼,突然又煞風景地覺得他似乎不是在偷親一個女人的唇,而是去刺殺一個高危險罪犯。雖然這個想法很不恰當,但也形容得挺貼切,至少在暗殺目標的時候,他也沒這麼緊張和小心過。
在離那唇還有一厘米時,他變得更加小心,嘴角卻忍不住彎了起來,這就是媽媽說的,親吻喜歡的女孩子的感覺吧,還沒吻上去,他就覺得幸福得快要窒息了。
然而,高陽還來不及為唇下觸碰到的溫軟說幾聲讚歎,床上本來昏睡著的女人竟突然睜開了雙眼,她黑亮的大眼睛就這麼瞪著高陽,嚇得高陽慌忙直起了腰,惶然擺手道:“不、不是,那個,我,我沒有……額。”
他的心跳都快停止了!他急切地想解釋,卻終於在對方的一個動作下乖乖閉了嘴。
只見長髮凌亂的女人動作迅速地從後腰摸出一把袖珍手槍,上半身前傾,一瞬間就將槍口頂在了高陽的胸膛上。
高陽這時已經冷靜下來,他看了一眼被他放在床頭櫃上的本屬於君卿的手槍,眼角、額角、嘴角都抽了一遍。這女人……會不會太沒安全感了,身上到底帶了多少武器?他剛才可是有摸到,她小腿上還綁著一把匕首!
“那個,隊長,是我,高陽。”高陽不確定君卿到底是不是清醒的,頂在他身上的可不是玩具而是真傢伙啊,要是她手一抖,他小命不就玩完了?在他終於將初吻以蜻蜓點水的苦逼方式奉獻出去後就成了個半吊子的風流鬼嗎?
“高……陽?”君卿眨了一下眼睛,柔軟的聲音就傳入了高陽的耳中。
“對,是我啊。”高陽連連點頭,舉著雙手說:“你不記得了?我和你一塊兒喝酒,我看你喝醉了就先帶你回我住的地方了。”
“高……陽……”君卿歪了歪頭,將手槍戳在了他的嘴角上,撅著嘴問道:“那你怎麼不笑?高陽笑起來可好看了,你笑給我看看?”
軟糯的嗓音,迷茫的眼神,輕蹙的柳眉,撅起的小嘴,這一副生動的畫讓高陽的心臟猛地往上竄了竄,他短促地吸口氣,突然覺得如果能賣笑給她看一輩子就好了。
不過這種拿著槍逼著人家笑的場面,高陽還真是平生第一次見。在君卿的逼視下,他無奈地咧開嘴笑了起來,先還有些僵硬,笑到後來就愈發自然了。他的視線和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美人滿意的笑臉上,根本沒發現自己此時的笑容又多寵溺。
高陽緊張地看著君卿就這麼盯著自己,眼睛一眨不眨,半分鐘後,這個笑得令人神魂顛倒的女人卻眉頭皺了皺,小嘴抿了抿,唔、哇一聲在他身上吐了。
他僵硬著脖子低下頭,看著趴在他身上吐得一臉滿足的女人,終於確定她酒還沒醒。
兩人的身上味道實在太大,高陽小心地將君卿手裡的槍拿走放在一邊,雙手穿過她的雙臂將人舉了起來在沙發上放好,扯掉了床上已經髒了的床單後就去浴室放了水。
他站在又昏睡過去的君卿面前,搓了搓雙手,心想他只是想幫隊長洗澡而已,就算看光了她也是逼不得已,明天起來不會被她揍死吧?
五分鐘後,高陽卻想把自己揍一頓。
浴缸裡,衣衫褪盡的美人閉著雙眼靠躺在水中,清澈的水面下,令男人血脈膨脹的美景正呈現在高陽面前。高陽已經全身溼透,他蹲在浴缸邊,低頭看著自己緊繃的褲襠,又抬頭瞧了瞧那能看不能吃的“美味”,覺得自己真是完美地演繹了什麼叫做“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