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曜軒皺眉:“你喝酒了?”
“只喝了一杯,紅酒。”
龍曜軒一下子火了,大聲喝道:“你出息了啊!馬上就要出道了又喝酒又夜不歸宿,怕曝光率不夠引不起轟動是不是!”
哪個人準備出道期間不是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他倒好,明天就要開始錄音了今天還喝酒,大半夜雪地裡吹冷風。
龍曜軒越想越生氣,一把拽住蘇禾的胳膊想把人拖到車邊,還沒用力心猛地一驚,蘇禾的大衣冰冰涼,硬梆梆的凍了一層,哪像是雪地裡站著的樣子,分明就是從河裡撈出來再天寒地凍裡凍出來的。
這一驚讓龍曜軒也顧不得生氣了,抬手附上蘇禾的額頭,果然一片滾燙。
龍曜軒難得的爆了一句粗口,趕忙問:“你在外面站多久了?發燒了知不知道!”
蘇禾還是面無表情,又無比乖順的點頭:“恩,我就要回家了。”
龍曜軒一邊動手把蘇禾往車邊帶,一邊問道:“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蘇禾機械地跟著龍曜軒:“我要回宿舍。”
龍曜軒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道:“回什麼宿舍,都12點多了,過了門禁還進的去?”
蘇禾腳步一滯,臉上帶了幾分不知所措,想了想又道:“那我只能回老人院了,就在那裡。”
龍曜軒順著蘇禾指的方向看過去,不遠處山腰上一座白色的建築物在黑暗中還能分辨出一個輪廓。他走過幾次這條路,知道那是一座老年人的療養院,住的都是無兒無女或者兒女無法贍養的身體不好的老人。
即使有親人在那裡,現在這個時間要去也未免奇怪,龍曜軒終於意識到蘇禾的狀態有點奇怪,語氣一下子緩和下來:“都半夜了你去那兒幹什麼,再說,”龍曜軒指了指蘇禾懷裡髒兮兮的流浪貓,“能讓它進去嗎?”
蘇禾被龍曜軒問的愣住,低頭去看懷裡動來動去的小東西,小小的流浪貓也抬頭看著他,喵喵的叫了兩聲,聲音尖細顫抖,被風一吹就飛出去了。
蘇禾的側臉在昏黃的路燈燈光下精緻脆弱,彷彿一個玻璃娃娃,一根手指頭按上去就會碎成一片的樣子。薄薄的唇已經失去了血色,淡淡的蒼白。
流浪貓把腦袋探出來,在兩個沉默的人之間看來看去,喵嗚一聲似乎在抗議為什麼要繼續站在大街上。
龍曜軒收回心神,開了副駕駛的門,把迷迷糊糊的蘇禾推進去,自己回到車上從後面拿了一方毯子給一人一貓蓋在身上,發動了車子朝自己的別墅開去。
蘇禾兩手都抱著貓,歪著頭眼睛一直望著窗外,雪一直在下,紛紛揚揚,迷迷茫茫的一片,房屋、樹木都被一片白皚皚掩蓋起來,在黑暗中藉著一點點的燈光反射出一片亮色,許是看的太久了,蘇禾感覺自己的眼睛很痛。
今天是他母親人生的重要一天,終於與過去那段不甚滿意的婚姻徹底告別,連帶他這個拿不出手上不了檯面的兒子。
他像個陌生人一樣,在臺下看著被已經成為繼子的海歸精英安排的妥當出彩的婚宴,精緻的點心,昂貴的酒水,每個人都是言笑晏晏的。
還記得父親曾經跟他說過,當初他們的算不上婚禮的婚禮,只有兩家人的“宴席”,兩人也笑得甜蜜滿足,決心牽手一起走過還有大半的歲月年華。
經年,其中一人已經與世長辭,長眠於地下,另一個迎來了人生燦爛的第二個春季,笑的一如蘇禾最初記憶中的好看。
二十年的記憶終究敵不過現實,不知道是世人太過於善變遺忘還是他自己太過於保守固執,不肯上前一步。
他只是記著父親被從斷壁瓦礫中抬出來後手中緊緊攥住的給母親的生日禮物,一隻戒指,上面有母親一直想要的小小的碎鑽,父親一個月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