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恭明顯是被他‘無私’的信任所感動了,投桃報李的說出了這件事。
他得對得起李孝恭的信任。
當即,他意味深長的看著李孝恭道:“你肯把這種要命的事情告訴我,那就是拿我當親兄弟看,我不會辜負你的信任的。
我也不問你那些人現在在什麼地方,有多少人。
也不問伱那四艘大艦到底是怎麼來的。
你既然在這個時候將這件事說出來,那就是想將他們利用到洛陽到餘杭的漕運上。
我會通知凌敬,讓他守口如瓶的。
我也會將他們全部納入到我府上的漕運衙門內,幫你洗清首尾的。”
李孝恭愣愣的站在原地,下意識的道:“你不怕,也不擔心我別有用心?”
李元吉感慨道:“堂兄啊,你也活的太小心翼翼了吧?看你在荊州又是藏私部又是藏水軍的,想來你在荊州的時候,也是有膽有識,有謀有略的人。
怎麼回到長安城了,反而變的如此小心翼翼了,連腦子也不靈性了?”
李孝恭張了張嘴,卻沒說話,臉色有些發苦。
李元吉見此,大致猜到了他的心思,又道:“我也知道,我父親曾經因為天有二日的事情,猜忌過你,但你回到長安城,痛痛快快的交了權以後,我父親已經不猜忌你了。
你也不用再活的小心翼翼了。”
李孝恭蠕動了一下嘴唇,甕聲甕氣的道:“你是不是忘了你二哥之前算計我和王叔的事情了?”
李孝恭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李元吉就想笑。
他語重心長的道:“堂兄啊,你要是拿出你在荊州時候的狀態,有膽有識,有謀有略,誰又能算計到你呢?
我看你就是被我父親嚇破了膽,有點投鼠忌器。
所以在面對我父親,我大哥,我二哥,甚至是我的時候,總是沒辦法保持理智。
你要是能找回自己的膽識,再看長安城內如今的局勢的話,一定看的比我還清楚,一定不會再被人算計,更不會在面對我父親、我大哥、我二哥,以及我的時候,沒辦法保持理智。”
李孝恭遲疑了一下,有些無奈的道:“你說的這些我都承認,可我根本沒辦法在你父親面前找回我的膽識。
不僅是我,其他兄弟也是如此。”
李元吉深深的看了李孝恭一眼,沒有再多說什麼。
造成這種情況的根本原因是天地君親師的綱常,是嫡庶之道的規矩。
這是大唐絕大多數人活著的根本,根本無法去改變。
如果非要改變的話,就要顛覆整個大唐。
不僅如此,還要顛覆整個封建社會。
李元吉不認為自己一個人能完成這麼偉大的壯舉。
也不認為為了李孝恭值得這麼去做。
更不認為在自己處在封建社會頂端的情況下,還有必要去做這種損己利人的事情。
所以他沒辦法去安慰李孝恭,更沒辦法幫李孝恭找回膽識,只能讓李孝恭先苟且的活著,等到有一日李淵失去了權柄,等到有一日他掌了權柄,再幫李孝恭找回膽識。
李孝恭見李元吉不說話,有些釋然,又有些遺憾的道:“這就是我的命,所以你不用為我操心,你為我操心也沒用。
你只需要幫我盯著,別讓你父親,你大哥,你二哥在漏出獠牙的時候,一口吞掉我就好。”
李元吉瞥著李孝恭感嘆著道:“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
李孝恭嘲諷的道:“比這誇張多了。”
李元吉不願意再跟李孝恭討論這個問題了,當即下起了逐客令。
“時候也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了。你要做的事情可不少,可沒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