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感慨道:“還真是令人……啼笑皆非啊。”
凌敬給了李元吉一個‘誰說不是呢’的眼神。
李元吉看向凌敬道:“儘快斬斷你跟這位昭武校尉之間的關係,給他一個清白之身,往後沒我的命令,也不要再跟他聯絡。”
凌敬愣了一下,趕忙道:“殿下是怕此人會暴露?”
李元吉緩緩搖頭,“他或許不會暴露,但我大哥隨後要做的事情,會將他暴露在陽光底下。你要是跟他來往密切的話,他就經不起曬了。”
李建成豢養的私兵既然已經被滲透成了篩子,爾朱煥和喬公山又將李建成給告發了,那麼李世民無論有什麼謀劃,也不能再等了,必須得發動。
因為李建成一旦從李淵手中度過此次難關,李世民再發動他的謀劃,效果就會大大折扣。
所以李世民肯定會讓楊文幹盡快以李建成的名義鬧出一些動靜,給予李建成致命的一擊。
凌敬心念急轉,“殿下的意思是……二殿下不會讓此事止步於此?”
李建成如今被折騰的自顧不暇,能借助慶州的兵馬,幫助李建成做點什麼的,就只有李世民。
這並不難猜。
李元吉給了凌敬一個‘你知道還問’的眼神,道:“我二哥謀劃了那麼久,暗中不知道投入了多少力量。要是僅僅被告發以後,就草草收場的話,那豈不是白忙活了?”
凌敬恍然的點點頭。
李元吉又跟凌敬交代了幾句,吩咐人給凌敬找了個住處,讓凌敬暫時住下。
往後兩日,就靜靜的待在精舍內等訊息。
……
兩日後,李神通一晃三搖的出現在精舍門口,臉上的慌張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輕鬆和笑意。
“元吉,宮裡的密旨到了。”
李元吉請李神通坐下,為李神通斟了一盞茶以後,笑著道:“看來是好訊息。”
李神通端起茶盞,點頭笑道:“聖人放寬了對你的封鎖。”
李元吉笑著點了一下頭。
如此說來,他的嫌疑應該是被洗清了。
李建成倉促之間準備的刺殺計劃,肯定沒那麼周密。
李淵盛怒之下,或許會被矇蔽,但清醒以後,肯定會察覺到一些端倪。
只要李淵以帝王之尊,調動國家公器,李建成的刺殺計劃,根本經不住查。
“還是跟以前一樣,每日允許三人進出。”
李神通痛飲了一盞花茶以後,樂呵呵的說著。
李元吉愣了一下,“不是說放寬了嗎?”
李神通點著頭道:“是放寬了啊。”
李元吉忍不住道:“那為什麼還跟以前一樣?”
李神通古怪的看向李元吉,“聖人只是召回了此前的密旨,並沒有解除你的禁足啊。”
李元吉撇撇嘴道:“那跟沒放寬有什麼兩樣?”
李神通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搖頭晃腦的道:“還是有所不同的……”
不等李元吉搭話,又認真的補充了一句,“大大的不同。”
李元吉看著李神通,所以呢?
李神通瞥了李元吉一眼道:“這至少證明了你跟宮裡發生的一切,都沒有關係。”
李元吉沒好氣的道:“我待在九龍潭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跟個大家閨秀似的,宮裡發生的事情,怎麼可能跟我有關係?”
李神通看著李元吉道:“這種事情又不是你說了算。”
李元吉張了張嘴,感嘆道:“那倒也是。”
一個身處在權力中心的人,一旦身陷泥潭,清白與否,自己說了不算,得李淵說了算。
李神通突然擠眉弄眼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