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傳統的禮節中,不同身份的人在面對同一場和的時候,所需要面對的禮節都不一樣。
這是嚴苛的禮樂教化下的結果。
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在面對認識的、不認識的客人的時候,所區分客人的身份地位,以及尊貴程度所必須的一種環節。
在一個人的身份地位不斷的水漲船高的情況下,會有無數你認識的,不認識的人冒出來,攀親戚,跑關係。
在這種情況下,要是不以禮節區分客人的話,你根本都分不清楚誰是誰,誰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這種將客人們分成三六九等的禮節,李元吉很不喜歡,但卻割捨不開。
因為他不認識的人太多了,在沒有人提醒他,告訴他誰是誰的情況下,不以禮節去區分客人,他真的會分不清誰是誰。
這就是身份地位所帶來的麻煩。
總有無數人喜歡往你身邊湧,總有無數人喜歡往你身上蹭,你躲不掉,甩不開的話,就必須去面對。
還好他如今住在九龍潭山,山外又有左武衛的人封鎖,山下也有侍衛們把守,沒有人可以打擾他,不然他鐵定被煩死。
據他所知,李建成每一歲所參加的婚宴,多達六十多次,所接到的飲宴請柬過百,所需要出面的事情更是不計其數。
雖然經過了東宮屬官們的篩選,他不用面對這麼多事情,但仍有許多他不得不面對。
比如此前李孝恭兒子過繼的事情,請李淵出面,李淵沒搭理,李孝恭就只能請他,他又不得不給李孝恭以及自己王叔的面子。
硬生生的在王叔府上坐了一天,眼睜睜的看著人家用過繼的方式佔自己家的便宜,他還不能阻止。
當然了,這是在李建成沒有被李淵圈禁之前發生的事情。
不是最近才發生的。
畢竟,最近李建成人在宗正寺內,被李淵昔日的侍從親自看守著,根本沒有逃出來的可能。
諸如此類的事情,李世民每一年也要面對許多。
李元吉如果不是躲在九龍潭山的話,他也得面對這些,有可能面對的比李建成和李世民還多。
畢竟,相較於李建成和李世民的身份,他的身份無疑更低一點,誰讓他是嫡四子呢。
所以他在外人眼裡自然是最好請的,也是最軟的那個柿子。
而他這個軟柿子,從今年年初到現在,也就正兒八經的請了老魚頭和呂一手吃了一頓飯。
請凌敬、薛萬述等人吃的那是便飯,不算是正規的飲宴。
就這一點,李元吉覺得,老魚頭回去了能吹一年。
“誰能吹一年?”
在派人送走了酒足飯飽的老魚頭和呂一手以後,李元吉剛嘀咕了一句,就被人聽到了,還被人給質問了。
李元吉錯愕的盯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劉俊,難以置信的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劉俊苦笑道:“臣已經進來多時了,是您想事情想入神了,沒發現臣。”
李元吉毫不猶豫的瞪起眼喝問道:“你為何不請示,為何走路沒聲,為何要質問我?!”
劉俊苦著臉拿出了一卷手書,恭恭敬敬的呈放在李元吉面前,解釋道:“臣請示了,走路也有聲,是殿下想事情想的入神,沒搭理臣。
至於臣為何不經許可就闖進了殿內,原因全在大家的手書中,殿下看了就知道了。”
李元吉拿起了手書,一邊翻看,一邊喝道:“你還質問我!”
劉俊哭笑不得的道:“臣哪敢啊,您就算是借臣十個膽子,臣也不敢質問您啊。”
您是誰啊,太極宮裡橫著走的人物,大家的面子都不給,誰敢質問您啊,活膩味了?!
李元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