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有問題,那唐儉等人就危險了,以後也別想再透過這種方法給大唐傳遞訊息了。
所以,如何在突厥人察覺不到的情況下,從突厥人口中探聽到真實的清單,成了最大的難題。
李綱四個人應該是想不到辦法,所以才愁眉不展的不說話。
“你們是怎麼想的?”
李元吉放下了手裡的密書,盯著李綱四人問。
李綱遲疑了一下,沒說話。
蕭瑀也遲疑著沒說話。
裴矩乾脆連遲疑也沒有,就坐在那兒當泥塑。
唯有陳叔達說了一句,“只能讓鴻臚寺的人儘可能的去套訊息了……”
跟使臣打交道,是鴻臚寺的專場,從使臣口中套訊息,也是鴻臚寺的責任。
只不過,突厥使臣既然打定了主意要打秋風,那麼這個訊息就很難被套出來。
裴矩在陳叔達說完話以後,就揪著鬍鬚問出了這個問題,“要是鴻臚寺的人套不出訊息呢?我們還像是上次一樣,如數兌付他們所要的各種貨物?”
這也是個問題。
如果套不出真實的訊息的話,大唐向突厥兌付突厥所需的貨物,那就是真的冤大頭了。
更重要的是,這次讓突厥人嚐到了便宜,下次他們還會在唐儉給出的清單上再增加一些貨物的。
長此以往,大唐想借著唐儉瞭解清楚突厥內部情況的目的就失效了。
“那你說怎麼辦?”陳叔達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側頭看著裴矩詢問。
裴矩遲疑了一下道:“要不就回絕了突厥此次的要求?”
李綱沉聲道:“回絕突厥此次的要求不難,難的是,突厥下一次拿真正的清單來兌付,我們還給兌付了的話,那頡利肯定會懷疑上唐儉。”
蕭瑀忍不住道:“也許頡利沒那麼聰明……”
李綱瞥了蕭瑀一眼,沒好氣的道:“頡利聰不聰明根本影響不了最終的結果,因為他手底下也有像你我一樣的謀臣。
更重要的是,楊政道所率的一眾前隋的遺老遺少就在頡利身邊。
頡利看不出的東西,他們未必看不出來。”
陳叔達點著頭道:“我們之前如數兌付了突厥所要的貨物就已經很反常了,要是再起波瀾的話,一定會被人看出端倪的。”
蕭瑀盯著陳叔達道:“那你說怎麼辦?”
陳叔達愣愣的看著蕭瑀。
這是李綱所提出的質疑,又不是他,蕭瑀問他幹嘛?
李綱沒有在意蕭瑀和陳叔達之間的小波折,衝著御座上拱了拱手道:“殿下,在這件事上,臣等也想不出一個妥善的辦法,所以只能由殿下定奪了。”
李元吉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
皮球踢了一圈,又踢回來了。
李綱四個人都想不出好辦法,他能想出什麼辦法?
“要不,就依陳卿所言,先讓鴻臚寺的人去試試,我們再想其他的辦法?”
李元吉試探的問。
眼下既然想不出更好的辦法,那就只能讓鴻臚寺的人先去試試了。
成與不成先不說,至少能幫大家拖一點時間。
李綱沉著臉道:“怕就怕試探的機會只有一次,鴻臚寺的人試探過了,打了草,驚了蛇,我們以後再想試探就試探不了了。”
蕭瑀鄭重的點了點頭道:“一旦讓鴻臚寺的人打草驚蛇,我們以後即便是想出了辦法,也不一定能用。”
裴矩跟著點了點頭。
李綱和蕭瑀的擔心很有道理。
很多時候,很多事都是這個樣子,機會只有一次。
如果用作了試探,那麼等到準備完全以後,再上,很有可能就沒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