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了。”
李孝恭可憐巴巴的向李淵叫屈,並且一句話將這件事定性為了家事,而不是國師。
這下,就算是裴矩說出天大的道理來,也影響不到他了。
畢竟,在大唐,國事和家事是分開的,天家無家事這種事還沒達成共識呢。
李淵也沒有認可這種話。
李淵聽到李孝恭這話,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
裴矩臉色微微一變,心裡直呼李孝恭真狡猾。
“聖人,您既然讓雍王殿下主掌國事,那就請相信他。臣相信,他這麼做自有他的道理。”
陳叔達見裴矩敗下陣來,趕忙上前為裴矩助陣。
李淵的眉頭一下子皺的更緊了。
“叔父啊,侄兒就是想賺點錢,讓府上的人吃好點,喝好點而已,沒想著要影響國策啊。侄兒也沒賺多少,只賺了幾千貫而已啊。
幾千貫還影響不到我大唐的國策吧。
再說了,侄兒近些年為大唐征戰四方,留的血沒有一斗也有七八升了,弄一點錢,買點上等的補品,補補身子也是應該的啊。”
李孝恭見李淵陷入了躊躇,再次開始進起了讒言,並且掀起了衣角,指著身上的傷口讓李淵看。
“您瞧瞧,這一箭,是在征討南梁的時候留下的,這一刀,是在攻破南梁都城的時候被砍的,還有這裡,這裡是去招撫馮盎等人的時候,被躲在暗處的刺客所傷。
還有這一片,是在益州南的時候,被毒蟲所咬。
還有還有,還有這裡,是此前在石州抵禦突厥人的時候,被突厥人的骨矛所傷。
還有,這沒好全的一片烏青,是在平定李藝的時候,被李藝麾下的精兵用破甲錘所傷。”
李孝恭細數著自己身上的傷口,哀嚎著道:“侄兒受了這麼多傷,流了那麼多血,賺點錢,買點補品都不行嗎?”
李淵瞧著李孝恭那滿身的傷口,微微有些動容。
李孝恭身上的傷口基本上都在身前,所以說明李孝恭在對付敵人的時候,永遠是面對著敵人。
這足以證明李孝恭的英勇,也足以證明李孝恭對大唐的功績。
賺點錢買補品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
不該讓這位為大唐流了很多年的血受委屈。
“好了,天氣慢慢就要轉涼了,別晾著身子了,免得著涼。”
李淵深吸了一口氣,拉下了李孝恭掀起的衣服,語氣柔和的說了一句。
李孝恭重重的點頭,眼角泛著淚花道:“叔父,侄兒的腳腕和腿腕,每到數九寒天的時候,也疼的厲害……”
這是在有水的地方待久了,又沒做好保暖,患上的頑疾。
李淵再次長嘆了一口氣,道:“走,去太極殿,叔父幫你討這個公道。”
李孝恭一臉激動的嗯了一聲。
裴矩、蕭瑀、陳叔達等人心中齊齊一嘆。
裴矩給蕭瑀使了個眼色,示意蕭瑀上去拉拉關係。
畢竟,蕭瑀跟李淵不僅是親戚,李淵最近還跟蕭氏的老姑娘打的火熱,由蕭瑀出面說項的話,李淵也能給蕭瑀幾分薄面。
“聖人……”
蕭瑀感受到了裴矩的目光,不情不願的開口勸戒起了李淵。
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聽李淵道:“蕭瑀啊,聽說你不讓我那妹妹回府省親,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李淵口中的妹妹指的是前隋的蕭皇后。
李淵奪取了人家丈夫的江山,人家丈夫又已經死了多年了,稱呼一聲弟妹有點諷刺人,所以乾脆就以妹妹相稱。
蕭瑀聽到這話,果斷敗下陣來。
他還沒找李淵的茬,李淵倒先找起他的茬了,他還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