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農楊氏觀王一房之所以會被冠以觀王之稱,就是因為這個。
歷史上武德六年的時候,他被任命為了中書令,吏部尚書。
只不過,因為李元吉的出現,已經改變了歷史,所以他眼下並沒有擔任過中書令,但仍然被任命為了吏部尚書,管著天下所有官員的升遷排程。
前身能夠娶到楊妙言,據說還是他從中做的媒。
想想也是,他是武德二年歸順的大唐,前身剛好是武德三年娶的他侄女為妻,這裡面要是沒有他的原因那就怪了。
畢竟,李淵為了給前身找一個好妻子,可是問遍了關隴八大家,以及五姓七望。
五姓七望沒給李淵這個面子,他要是也不給李淵這個面子的話,楊妙言也嫁不進齊王府。
不過,他跟任瑰似乎沒什麼交際,更沒有什麼仇怨,為何會彈劾任瑰呢?
他可是分量極重的六部尚書之一,眼下又在文臣堆裡廝混,他彈劾任瑰的意義跟武勳可完全不同。
所造成的衝擊,以及對任瑰的傷害,也完全比武勳們要大。
畢竟,任瑰如今可是三宰之一,細細論的話,他可是任瑰的下官。
他彈劾任瑰,就是以下克上。
而且還有點文臣之間內鬥的嫌疑。
大唐本來就武強文弱,文臣們抱團才能跟武臣們抗衡一二。
他如今幫著一眾武勳,欺負自己團體裡的人,稍有不慎就會自絕於文臣團體。所以他彈劾任瑰,好處不見得有多少,但壞處有一大堆。
他完全是費力不討好。
“你去把蕭瑀召來,我有事問他。”
李元吉弄不懂其中的關節,就只能找一個能弄懂的人來解惑。
劉俊應允了一聲,親自趕去三省找蕭瑀。
沒過多久以後,蕭瑀在他的引領下進入了太極殿。
“臣蕭瑀參見雍王殿下。”
蕭瑀到了殿內,客客氣氣的施禮。
李元吉擺了擺手,示意蕭瑀坐下說話。
待到蕭瑀坐定以後,李元吉開門見山的問道:“蕭公,我剛剛看到一道彈劾任公的奏疏,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
朝堂上的奏疏,絕大多數都要過一遍三省。
像是楊恭仁這種級別的人彈劾人的奏疏也不例外。
當然了,以楊恭仁的級別,也可以不透過三省,直接把奏疏遞到太極殿。
問題是,這一批奏疏都是三省送過來的。
也就是說楊恭仁將奏疏遞到了三省,再由三省送到了太極殿。
三省的三位宰相,肯定是看過他的奏疏。
就是不知道任瑰在看到楊恭仁彈劾他的奏疏的時候是什麼心情。
不過,任瑰沒有動用特權將這道奏疏壓下來,反倒讓人給送過來了,這說明任瑰並不打算興師動眾的計較這件事。
至於私底下會不會報復,那就是任瑰和楊恭仁兩個人的事了。
蕭瑀聽到這話,略作沉吟以後道:“殿下說的可是觀國公彈劾任中書的事?”
蕭瑀如今知尚書,陳叔達知門下,兼任尚書右僕射,任瑰知中書。
由於任瑰在爵位上比他差了那麼一丟丟,再加上又居於三宰的末席,所以即便是年齡比他大,他也不能稱其位任公,自降身價,只能以官職相稱。
聽蕭瑀話裡的意思,明顯是看過這道奏疏。
李元吉疑問道:“我記得任公和觀國公並並無仇怨,觀國公為何會彈劾他呢?”
蕭瑀一臉的尷尬。
自己手底下的人開始互掐了,開始內鬥了,這讓他怎麼說呢?
不過李元吉特地把他叫過來詢問此事,他也不好一問三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