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利益,那就說明商業會腐蝕人心、腐蝕人心,使得人人爭利,人人言利。
最終的結果就是道德敗壞,禮樂崩壞,什麼都可以拿出來賣,什麼都可以以錢財來輪。
比如官爵,比如清名,比如感情。
這不是有識之士希望看到的,所以作為有識之士在朝堂上的代言人,李綱發現了這種苗頭,就一定會針對到底。
李元吉也知道商業發展起來,並且壓過農、工以後,會出現怎樣的情況。
但他也清楚,唯有商業才能帶動起大唐的發展,讓大唐在極短的時間內積攢起更多的力量,然後來完成比歷史上更大的偉業。
所以他一直在潛移默化的引導商業,發展商業。
只是沒料到漕運和海運上的利益那麼吸引人,李孝恭那個不靠譜的傢伙又玩的這麼大。
以至於這件事發展到現在,已經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勾起了很多人的貪慾,也引起了很多人的警惕。
如今想要減少這件事的影響,基本不太可能。
所以只能先訓斥蘇定方一番,跟蘇定方演一場戲,先將李綱這一頭壓下去再說。
至於其他的,只能等到這件事落下帷幕以後,透過時間去慢慢的消除。再大的事情,只要在塵埃落定以後,都能透過長久的時間來弱化影響,消化影響。
畢竟,人是沒辦法回到過去的,只能往前看,往前走。
在這走的過程中,時間會衝澹一切。
蘇定方面對著這個疑問,端起了茶杯淺嘗了以後,滿臉苦澀的道:“臣一開始的時候,也想悄悄的進行的,可自從河間王參與進來,又將我們上半載透過漕運和海運獲取的盈利暴露出去以後,一切就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了。
許多臣認識的,不認識的,都透過各種門路找上了門。
有些人臣還能避而不見,可有些人臣根本就避不開。
在臣見了那麼兩三個人,流露出了一絲口風以後,所有人就一窩蜂的湧上了門。
臣見了還好,臣不見,人家就守在府門口不走,甚至還會在臣經常去的地方堵著臣。
如今已經將漕運和海運上的份額定下了,還有源源不斷的人登門拜訪。”
蘇定方說的這些話,總結起來就一句話,他已經在李孝恭的背刺下,變得身不由己了。
一些官爵不如他的,也沒什麼深厚的背景的,他可以不見。
可那些官爵跟他等同,甚至比他高的,還有大背景的人找上門,他根本沒辦法避而不見。
李元吉皺了皺眉頭,問道:“時至今日,十幾張門票你賣出去了多少錢?”
蘇定方趕忙道:“一共賣出去了六百四十萬石糧食,除此之外,各家運送的貨物的總額的一成,得兌換成糧食上交給我們,各家在運貨的過程中,還得騰出一部分船隻幫我們運送糧食,具體運送多少,看他們運送的貨物的價值。
價值越高,運送的糧食就越多。”
李元吉眉頭一下子皺的更緊了。
你說大唐窮吧,為了一個漕運和海運的門票,那些達官貴人和世家豪門,居然能一口氣拿出六百四十萬石的糧食來。
這些糧食足以讓大唐掀起一場滅國之戰。
你說大唐富吧,之前抵禦突厥人的時候,十萬石的糧食都要東拼西借的去湊。
合著有利可圖的時候,大唐就要什麼有什麼,無利可圖的時候,大唐就要什麼沒什麼?
大唐的生死存亡,似乎只有李氏一家,以及其他依附在李氏這顆大樹下的小家在意?
其他的世家豪門就不在意?
真叫人不爽啊!
也難怪歷史上李世民、李治、武則天三任皇帝,都要想方設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