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李元吉起了個大早,簡單的洗漱了一番,吃了點東西,寫起了奏疏。
一共兩份奏疏。
一份是奏請升任樊世興為衛州總管的。
一份是奏請升任宇文寶為齊王府驃騎將軍的。
簡單的打了個草稿,措好了辭,找好了理由,開始奮筆疾書。
大約用了半個時辰,兩份奏疏就寫好了。
兩份奏疏上的字數其實不多,也就三百多個字。
之所以花費了半個時辰,主要是給宇文寶想了一個升任齊王府驃騎將軍的理由。
宇文寶雖然忠心,但宇文寶的過往,跟李孝恭說的一樣,實在沒有什麼能值得拿出來大書特書的。
李元吉不可能跟李淵說,宇文寶足夠忠誠,所以我要他出任齊王府驃騎將軍。
也不可能將宇文寶昔日幫齊王府殺人放火的事情,當成宇文寶的功績,拿出來說。
所以就只能將宇文寶鎮守洛陽糧倉,以及馳援葦澤關的事情,拿出來說一說。
雖然奏請宇文寶升任齊王府驃騎將軍的奏疏,只是一個煙霧彈,不用花費太多心思,但也不能一點兒心思也不花。
不然的話,就是拿李淵當傻子糊弄。
李淵大概是不願意做一個傻子,更不喜歡被人當成傻子。
李元吉寫好了奏疏,派人先將關於樊世興的送了出去,將關於宇文寶的壓在了手裡。
奏疏送出去以後沒多久。
李元吉就得到了回覆。
李淵準了,並且派人詢問李元吉收了樊世興什麼好處。
不然怎麼會舉薦樊世興這個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傢伙去河北道為官。
樊世興的資歷其實不淺,大大小小的戰事也參加過不少。
只是他大部分時候都是跟著李世民出征的,他又沒有投向李世民,所以在李世民和李世民麾下的一眾猛人的照耀下,沒有大放異彩。
再加上他在朝中沒什麼根基,也沒有人罩著他。
李淵也用不著他去獨當一面。
所以他就默默無聞的在左監門府待著。
李元吉突然舉薦樊世興,李淵下意識的就覺得,李元吉應該是收了樊世興什麼好處。
李元吉不得不又給李淵上了一份奏疏,直言沒有收取任何好處,只是覺得河北道經歷了此前的兵災,僅憑自己府上的那點人手,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讓河北道恢復元氣,所以想讓樊世興幫幫忙。
李淵看過了奏疏以後,十分高興,當著心腹的面,誇讚李元吉懂得幫他分憂了,賜了李元吉一大堆貢品。
李元吉收下了貢品以後,過了幾日,又將奏請宇文寶出任齊王府驃騎將軍的奏疏遞了上去。
李淵二話不說,就把劉俊派遣到了九龍潭山。
李元吉和劉俊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好久,李元吉才疑惑著道:“你怎麼又來了,我父親又有什麼吩咐?”
劉俊跪坐在李元吉眼前,手裡捧著一盞甜酒,也不敢喝,就苦著臉看著李元吉。
李元吉狐疑的看著劉俊,催促道:“你倒是說話了?”
劉俊到精舍正屋,已經過去兩柱香時間了,愣是一句話也沒說。
“臣……臣不知道該怎麼說。”
劉俊放下酒盞,苦著臉,吞吞吐吐的。
李元吉試探的道:“我父親讓你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
劉俊毫不猶豫的搖頭,“那倒沒有。”
李元吉不解的道:“那你為何吞吞吐吐的?”
劉俊遲疑了一下,咬咬牙,好似下定了某種決心似的,猛然看向李元吉,道:“聖人派臣前來,是要收回此前賜給殿下的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