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太極殿的時候,李秀寧已經急的不耐煩了,正在殿內快速的踱步,瘋狂的轉圈圈,見到他們三人以後,趕忙湊上前,焦急的問道:「怎麼樣了?」
陳叔達作為代表,往前一步,拱手一禮後,呵呵笑道:「聖人在李公的勸說下已經收回成命了。」
李秀寧聽到這話,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神情也緩和了不少,一個勁的點著頭道:「那就好……那就好……」
陳叔達再次向她拱手施禮道:「冒昧的請殿下前來,打擾了殿下的清靜,還讓殿下白擔心了一場,請殿下恕罪。」
雖說他不說這個也可以,但李秀寧終究是李元吉最親近的阿姐,在李秀寧面前,場面話必須說到位。
李秀寧也是個體面人,更是個識大體的人,也不可能因為這種事情怪罪他。
「陳僕射說笑了,遇到此等大事,陳僕射能第一時間派人告知我,我已經感激不盡了,怎麼會怪罪你呢?」
李秀寧搖搖頭,情真意切的說。
事情關係到她的家庭和諧,也關係到她幾個兄弟的性命,陳叔達能在事情發生了以後,第一時間派人告知給她,請她來解決,她確實感激不盡。
以陳叔達的身份,就算是不告訴她,她也拿人家沒脾氣,更不能怨人家。
更重要的是,人家三位宰輔,沒計較她是個女兒家,遇到事情反而請她出面一起商量,那是看得起她,她必須得兜著,而不是沖人家擺什麼公主架子,計較人家害她白擔心了一場。
陳叔達聽到這話,會心一笑,道:「殿下不怪罪臣就好,至於其他的,是臣應該做的。」
說著,故意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問道:「臣看天色也不早了,殿下今夜是宿在宮裡,還是出宮?」
他倒不是急著趕李秀寧走,而是他、蕭瑀、任瑰三個人得走了。
一旦天色徹底黑了,宮門落鎖了,他們夜宿在宮裡,別人會說三道四的。
雖說宮城和皇城已經被隔開了,他們即便是夜宿在宮裡,也做不了什麼,但該避諱的時候還是得避諱。
尤其是在男主人已經離開家的情況下,就更得避諱。
李秀寧聽到他這話,倒沒有想太多,她直接了當的道:「我今夜就宿在宮裡吧……」
她主要是不放心李淵,怕李淵前腳答應了,後腳又鬧什麼么蛾子。
而深夜,是最容易滋生么蛾子的時候。
陳叔達聽出了她話裡的深意,點著頭道:「那臣等就先告退了……」
說完這話,遲疑了一下又道:「殿下若是一個人住在宮裡覺得孤單的話,可以去武德殿找雍王妃殿下作伴。」
意思就是,如果真發生了什麼事,李秀寧一個人應付不了,可以去武德殿找楊妙言。
楊妙言如今在宮裡的分量極高,可以說是宮裡的第一女人。
李秀寧遇到了什麼事情應付不了,可以找楊妙言商量,請楊妙言出面。
楊妙言如今手握著近半數的雍王衛,那都是一個個身經百戰的悍卒,李秀寧遇到了事情,需要呼叫兵馬的時候,楊妙言也能出一把力。
雖說李秀寧如今執掌者千牛衛,可以調動宮裡所有的兵馬,可千牛衛各衛的將校卻不是她的人,宮中真要是出現了什麼變故,人家未必肯聽她的。
畢竟,她一個女人可給不了人家任何的保障,以及潑天的富貴。
所以有楊妙言幫忙,她無論做什麼都會容易一些。
說來也可笑,她一個李氏的嫡女,在宮裡要做點什麼,還沒有李氏的兒媳婦容易()。
她大致聽出了陳叔達話裡的意思,當即拱手道:「多謝陳僕射提醒。」
她雖然是一介女流,但行拱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