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觀禮的小官,在發現了李元吉的身影以後,立馬湊上前施禮。
李元吉只是略微點了點頭,以做回應。
在一眾前來觀禮的官員中,沒有一個五品以上的。
幾乎都是五品以下的官員,還不用李元吉給太多的禮遇。
至於五品以上的官員,應該早就趕到了太極殿一側的偏殿內,去認領祭服和麵具了。
他們會陪著李淵一起祭祀,充任李淵身邊的一眾嘍囉。
李淵會按照他們在其心中的地位,給他們安排不同的身份,不同的站位。
具體一點講,就是身份越高,距離李淵越近,在李淵心中就更受寵,更受信任。
反之,就是不受寵,不受信任。
李元吉無需藉此去爭點什麼,也無需以此去彰顯自己的身份,所以他沒有參加儺戲大祭的興趣。
如非楊妙言盛情相邀,李元吉甚至都不想來觀禮。
畢竟,在太極殿前傻乎乎的站數個時辰,看一群人傻乎乎的在哪兒跳大神,實在是讓人提不起一點兒興趣。
“你!你!去給我找幾張坐床。”
李元吉在應付完了一眾小官的拜見以後,對身旁伺候著的宦官吩咐。
宦官們一個個大眼瞪小眼,愣是沒一個人敢動的。
眼見李元吉微微皺起了眉頭,其中一個有點身份的宦官趕忙道:“殿下,此次大祭主要祭祀的是八方鬼神。
若是坐著觀禮的話,就是對八方鬼神不敬。
聖人若是知道了,肯定會動怒的。”
李元吉瞥了說話的宦官一眼,不鹹不淡的道:“這天寒地凍的,我站著吹幾個時辰的冷風也沒什麼。
可我侄兒,我孩兒,年齡還小。
站著吹幾個時辰冷風,要是吹出什麼病來,你擔當得起嗎?”
宦官遲疑了一下,苦著臉道:“那臣去為幾位小殿下準備幾個蒲團,再準備幾件裘皮?”
李元吉又道:“幫我也準備一個蒲團,一件裘皮,要大一點的。”
宦官的臉色更苦了,但沒敢拒絕。
畢竟,眼前這位可是大唐唯一一個在太極殿前毆打了半朝武勳,還能活的好好的人物。
得罪不起。
宦官告罪一聲,匆匆帶著其他宦官退了下去,沒過多久以後,就帶著幾個蒲團和裘皮重新出現在了李元吉面前。
李元吉將蒲團和裘皮分發給了李承乾四個小傢伙。
讓他們各自將自己裹嚴實了,然後帶著他們在太極殿前的宮門洞子的一側,找了個角落躲了起來。
四個小傢伙也是第一次在太極宮內,第一次當著許多人的面破壞規矩。
一個個不僅沒怕,反而興奮的瞪大了眼睛,躲在寬大的裘皮累,四處猛瞧。
李元吉目光盯著四個小傢伙,身子貼在了宮牆的拐角一趟,舒舒服服的歇了下來。
偶爾會看看那些湊在一起抱團取暖的小官,也會看看太極殿方向的動靜。
約莫過去了半個時辰。
李元吉快睡著了的時候,儺戲大祭才正式開始。
隨著一聲高亢的聲音傳遍太極殿內外,沉悶厚重的鼓樂聲,一起響起。
李淵穿著一身明黃的服袍,戴著一張不僅掩蓋了他的臉,還凸出去半截子的青銅面具,唱著一種古怪的歌,跳著一種古怪的步子,一蹦一蹦的出現在了廣場上。
在他身後,皇室宗親,文武官員,各自戴著代表著某種神詆的面具,穿著各式各樣充滿著各種神詆色彩的古怪服飾,同樣唱著古怪的調子,跳著古怪的步伐,一蹦一跳的出現在廣場上。
那感覺,像極了大型跳大神大會。
明明很滑稽,也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