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事先關照,小人不敢把大爺您帶到她家去呢。您是沒見過,這位姑娘的脾氣可大了。”
說話的當兒,已過了七棵柳樹的河濱,地名“七柳屯”,小船搖晃著徐徐向岸邊靠過去。
楊管事“啊”了一聲,忙拿起了燈籠,一面向岸上照著,彷彿是看見岸邊上站著個人。
“哦——”楊管事笑著說:“大姑娘等著我們哩。”
搖船的婆姨說:“不會吧,她不知道呀——再說她母親還生著病!”
楊管事一怔道:“你看,我竟然忘了,對了,她跟我說過,說這兩天她母親的偏頭疼病犯了,夜裡都不能睡覺……”
四周圍一片黝黑,也就有小船上的兩盞紙燈和楊管事手上的燈籠所散微弱光芒,在水面上搖散著片片鱗光,附近河面上偶爾傳過幾聲魚兒潑刺的水響,更加添了幾許夜的陰森與神秘。
小船泊岸,楊管事首先跳上岸邊,回頭張羅著,待將要接引公子錦上岸,就在這當兒,猛可裡一條人影直襲過來。
好快的勢子。
此時此刻,誰又會料到有此一著?
那人想是匿身在岸邊的大樹之後,驀地現身而出,其勢絕快,加以彼此距離極是接近,令人防不勝防。
黑暗裡,彷彿只看見這人手裡所持有的兵刃,寒光閃了一閃,便聽見楊管事“哎呀!”一聲倒了下來。
幾乎是同時之間,船上的公子錦也已有了反應——這人其實早已度好了勢子,即在其劍傷楊管事的同時,左手振腕,打出了暗器“喪門釘”,一縷尖風,直向公子錦正面襲來。
公子錦一驚之下,反應極快,掌中摺扇輕輕一撥,當地一響,已把暗器喪門釘磕飛水裡,同時間身形輕縱,已閃身岸上。
那人挾其餘威,長劍快速了轉:“呼!”地劃出了一圈寒光,反向公子錦頭上劈來。
“當”的一響,再一次為公子錦摺扇點開。
原來這柄扇子,描金嵌鐵,也可當作兵刃使喚。
暗影裡雖然看不清對方這人是個什麼長相,大體上卻認出是個瘦高身子、有著一雙濃眉、目光猙獰的漢子。
公子錦身子一轉,左手用劈空掌力,直向這漢子腰胯間擊去,同時向著小船上早已嚇傻了的船孃喝叫道:“還不快走。”
划船的女人驚慌著叫了一聲,像是撿回了一條活命樣地便自匆匆划船去了。
瘦高漢子原不知公子錦功力如此驚人,這一掌雖不曾為他正面擊著,卻是發出的掌風力道十足驚人,呼地一聲,直把他逼出去四五步之外才自拿樁站住。
值此同時,公子錦又已二度進身,施展的是“陸地行功”中最稱詭秘的“貼”字訣,腳尖一點,秋風掃落葉樣的輕飄,已把身子偎了過去。
瘦高漢子“啊”了一聲,簡直來不極作出任何反應,已為公子錦貼近身邊。
“噗!噗!”
隨著公子錦手上翻動的扇身,已雙雙點中瘦高漢子一雙肩窩穴道。
瘦高漢子聲音也沒出一聲,便自直直地倒了下去,卻是自暗影裡驀地躥出了兩條人影,身子一經躍出,浮光掠影樣的輕飄,已到了公子錦身邊左右。
速度之快,出人想象,顯示著來者二人的輕功絕技,均屬一流境界。
其中一人更不待身子站定,左手揚處,打出了一支暗器“三菱箭”:“哧!”尖風一縷,直向著公子錦肩上射來,手法疾勁利落——由其出手部位判測,顯然無意傷害對方性命,不過意在使公子錦負傷就擒而已。
公子錦身子略偏,右手摺扇輕起,既快又準,“叮”一聲,已把飛來的三菱箭點開一邊——
卻是對方那人,把握著這一霎之隙,早已怒撲而近,鼻子裡怪哼一聲,隨著他探出的右手,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