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齊氏狀似幫未來弟妹解釋的說道:“堂嫂說的是,不過,新二奶奶來自揚州,那邊更流行這種南式傢俱呢。”
“嘁~”錢氏又是一聲嗤笑,道:“咱們也不是北邊的人,當初出閣的時候,家裡也不是沒有陪送拔步床。可是我也好,弟妹也好,其它的幾位妯娌也罷。誰像謝氏這般眼皮子淺、上不得檯面,有點子好東西就拿出來顯擺?全然不顧天氣地貌?”
錢氏也就這麼一說,她是土生土長的金陵人,是南方人,剛來順天那會,她也是興頭頭的命人將自己的拔步床重新裝上。
可睡了沒幾天,便受不了北地的酷寒,屋裡放幾個火盆都覺得冷,最後無法。只得趕忙命人拆了木床,盤起了土炕。
好容易捱過了一冬。錢氏忘了自己曾經的狼狽,嘲諷起‘見識淺薄’的謝氏來真是毫無鴨梨。
小齊氏抿了抿唇。“是呀,這北邊的冬天確實難熬。”
她們都是地道的南方人,初來順天時,著實吃了不少苦頭。
回想起那些,小齊氏因紫檀木拔步床而升起的嫉妒稍稍平復了些,心中更是暗爽:現在且讓你風光兩日,待四五個月後、數九寒冬,我看你還怎麼安睡在這富麗堂皇的拔步床上。
就在小齊氏和錢氏齊齊幻想著謝氏熬不過冬日嚴寒、灰溜溜的命人拆床的場景時,謝家送嫁妝的人已經進了遠翠苑。
跟隨嫁妝而來的還有謝向晚的幾個陪嫁丫鬟,其中便有性子有些蠢萌的二等丫鬟織金和彈墨。
兩人跟著小齊氏的大丫鬟夏荷進來的時候,正好聽到小齊氏的那句話,旁人倒還好,有些粗線條的彈墨先開口了:“謝謝少夫人的關心,我家小姐早就想到了這一點,改建這院子的時候,特意加了火牆和地龍。”
說著,這實誠的小丫鬟還特意指了指臥房四周的牆壁和青石地板,道:“這裡、這裡,還有這裡,全都建了特殊的煙道,到了冬日,只需在西側耳房的熱水間點上炭火,這屋子便會溫暖如春。”
彈墨臉上露出驕傲的神情,挺了挺胸脯,“這些全是我家大小姐的安排哦~~”
尾音拖得長長的,言下之意:我家小姐厲害吧、厲害吧、厲害吧!!
性子與彈墨有的一拼的織金也不甘人後,甜甜的笑道:“是呀,我家大小姐可厲害了,什麼都懂呢,少夫人和先大奶奶如果對這火牆、地龍感興趣,待我們大小姐閒了,只管來請教。嘿嘿,我家大小姐不光聰明,性情也是極好的!”
小齊氏和錢氏的臉頓時變得有些難看,心說話:誰要跟謝氏討教啊。
還有,做人不是應該謙虛些嗎,哪有人自己說讓人家來‘討教’的?
錢氏正欲發火,忽的想起了什麼,掃了眼身側的貼身大丫鬟。
那丫鬟也機靈,錢氏只看了那麼一眼,她就明白了主子的意思,趕忙搖頭:謝家的丫鬟初次上門,自己也是頭一次見面,並不曾寒暄,更不曾介紹自家主子的身份。
錢氏心裡咯噔一下,她雖然‘清高’。可也不笨,眼前兩個看著呆萌的蠢丫頭是謝氏的陪送丫鬟,應該與謝氏一樣。都是初次登陸家的門,可人家一見面就清楚的認出了她和小齊氏。
這、這……如果說謝向晚沒有提前調查過陸家的情況。並將陸家的所有女眷全都講給了自己的陪嫁丫鬟聽,打死錢氏都不信啊。
錢氏眯了眯眼睛,悄悄在心中給尚未蒙面的謝氏記了一筆。
小齊氏心中也有些吃驚,因為方才夏荷向她表示,尚未來得及給謝家人介紹主人的身份。而那個傻乎乎的小丫鬟竟在她與錢氏中準確的認出了她,這、這絕非碰運氣。
而是、而是謝氏乃至她身邊的丫鬟對陸家都非常瞭解,瞭解到可以一眼就認出世子少夫人是哪位。
“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