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頭的是一個滿臉麻子的隊長,與石敢一照面,便舉起手中地鞭子抽了過去。口中猶自喝罵道:“小子,活膩了是不是?敢罵爺…”
石敢一抬手,便抓住了鞭梢,猛地往懷裡一帶,就將那麻子臉的兵丁扯到了懷裡。
猝不及防間。那隊長便被石敢攬在了懷裡,還沒反應過來,只聽啪啪兩聲,就被石敢扇了兩個大耳瓜子。
“哎呦…你敢打我?”那隊長捂著腮幫子,鬼哭狼嚎道:“來人啊…”卻看到一眾手下皆被黑衣衛制住,不由轉為驚恐道:“好漢爺饒命,不管您是劫財劫色,小的都從您就是。”
“呸!”石敢憤憤的吐出一口濃痰,冷笑道:“想要活命就閉上你的臭嘴。”那隊長果然老實閉嘴,顯然十分想活命。幾乎是在眨眼間。襄陽城門便易了主;幾乎是眨眼間,秦雷的好心情也蕩然無存,只聽他沉聲道:“去驛館住下。”說完便落下車窗,再不搭理任何人。
黑衣衛和隨行的高手護衛便魚貫入城,直奔與府衙臨街的驛館。這次沒有再嗦,直接用雪亮的片刀表達出要住宿的願望。
驛館差役們地態度要好上很多。一句廢話不說的清空最大的院落。請強盜大爺住下。這充分的體現了,大多數時候。刀比語言更鋒利。
黑衣衛們自帶吃食,也不需那些差役服侍,便將他們統統攆到一間小屋裡鎖起來…雖然差役們又怕又恨,但實際上黑衣衛們是好心的…若是待會他們來一出裡應外合,你說是殺還是不殺呢?
石敢給王爺端一碗糊糊,秦雷卻一點也不想吃。他面色陰沉地站在天井中,身上的衣服鞋子還是路上那一身,並沒有因為到了驛站而換下。
秦雷的憤怒是有理由的,方才城門前短短一刻鐘,他便看出三個問題:其一,襄陽幾乎是一座不設防的城市,最多隻需五百人,便可以輕鬆拿下這號稱江北第一雄城襄陽城…也許還不用出現什麼傷亡;其二,所謂上行下效,看那些兵士貪婪成性的樣子,他不相信上面的人能好到哪去,再聯想出去,是不是江北已經貪墨成風了呢?其三,至少是在襄陽城城裡,官府與復興衙門並不對付,或者說…關係很差,若是整個南方都這樣,那秦雷當初的一番苦心變成了白做功,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
三個問題一個比一個嚴重,讓他如何才能展顏?
過了好長時間,門外才喧譁起來。站在房頂望風的高手,一個鷂子翻身。穩穩落在地上。拱手沉聲道:“王爺,外面來了很多官兵,已經將此地圍起來了。”
秦雷勉強笑笑道:“公車商書可在外面?”這高手乃是樂布衣地記名弟子,名喚公孫劍,乃是襄陽人氏,原先就認識公車商書,是以秦雷有此一問。
公孫劍搖頭道:“未曾看見有公車大人在外面。”
秦雷點點頭,輕聲道:“吩咐諸位謹守門戶,不必理他們。”說著轉身回房,快進門時,才扔下一句淡淡的吩咐道:“等公車商書到了後再叫我。”
看著大門砰地關上,公孫劍不由張大了嘴巴,他跟秦雷的時間不長,向來見他笑眯眯的、沒什麼架子。似乎脾氣好得很,今天這樣卻是頭一次見。
院子裡守衛的黑衣衛,見他一副呆若木雞地樣子,輕聲安慰道:“習慣就好了,好在王爺發脾氣地時候不算太多。”
不算太多就是有點多…公孫劍咽口吐沫,心中道。
不出秦雷的意料,外面雖然聚集了幾百號兵丁,卻無人敢衝擊驛站,除了將其團團圍住,也就只有在外面靜觀其變了。
這中間倒是有個軍官模樣地傢伙喊過話。說了幾句你們走投無路了、還是速速投降之類的廢話。卻被房頂上地冷箭射中了頭盔上的紅纓,嚇得他抱頭鼠竄,再沒有出現。
雙方對峙到次日天亮,得到訊息的公車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