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天佑帝和秦雷自然在最尊貴的和殿中,陪坐的都是親王公爵,公閣老、六部九卿和立了大功的將軍之類,非顯貴即顯要。
天佑帝拉著秦雷與他並肩坐在上,秦雷又要推辭,天佑帝卻執意拉著他坐下,舉杯道:“諸位卿家。”便有一聲悠揚的磬響,提醒幾大殿內的官肅靜。
看一眼殿下的功臣貴勳,天佑帝那清雅溫和的聲音響起道:“自從去年大軍出征到現在,已經整整九個月的時間。這九個月來,我大秦面臨著什麼樣的危機?遇到了什麼樣的困難?朕清楚、在座的各位清楚,天下姓也是清楚的。”
順著皇帝的話,眾人回憶起近一年來的風風雨雨、擔驚受怕,都是唏噓不已,秦雷面上也是感慨萬千,但京里人的見死不救,就像橫在他心口的一根刺一般,甭管多大的殊榮他都舒服不起來。
秦雷靜靜的坐在那,胸中有些情緒在翻騰起伏——許多人不理解他這一年來的種種行為,即使他的親近下屬,也不免旁敲側擊的勸諫他,做人不要傻了,要考慮自己的利益。毫不誇張的說,這段時間以來,是他遭受質疑最多的一段日,秦雷雖然一笑了之,可真的很想問他們一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人非聖賢,誰能無私?他秦雨田也是自私的。
第十卷 腥風血雨第六零七章 叮囑
第六零七章叮囑
後這次沒有在禪房見他,自從去年入冬以來,她的身一天不如一天,早就唸不得禪了。
仇監進去西廂暖閣通報一聲,很快便掀起門簾道:“王爺進來吧,後有請。”
秦雷整整衣襟,快步走進暖閣中,恭敬的給皇祖母磕了頭,聽她慈祥道:“起來讓奶奶看看。”這才直起身,望向躺在安樂椅上的皇后。只見老人家的面龐消瘦,眼窩深陷,眼神渾濁無光,面上也多了不少老人斑,確實是老了。
秦雷只覺著鼻酸酸的,不由澀聲道:“奶奶,您怎麼老的這麼快?”可能除了沈夫人之外,這老婦人是世上對他最好的長輩,雖然這份愛裡摻雜著一些目的,但愛就是愛,仍應該被感激。
皇后艱難的伸出手,秦雷趕緊把身湊過去,讓後那冰涼的手掌摸上他的臉。
老婦人慈愛的端詳著自己的孫,聲音歡喜道:“好孩,徹底是個大人了。”
秦雷使勁笑笑道:“孫兒眼看就要當爹了,當然算大人了。”
莊緩緩點頭道:“我知道,是你個那丫頭的,等出了滿月帶過來給奶奶看看。”秦雷笑道:“那是自然,孩兒不會忘記的。”
皇后微笑著將手擱在秦雷的手背上,喃喃道:“雨田都要當爸爸了,奶奶當然也快要入土了。”
“奶奶別說些喪氣話,”秦雷強笑道:“您不過是一陣身不爽利,可不要胡思亂想,過個夏天就好了。”
“誰的身體誰知道。”微微搖搖頭,莊後輕聲道:“奶奶已經油盡燈枯了,之所以一直死撐著不閉眼,無非還有幾件事沒有完成,我死不瞑目啊……”說著定定望著秦雷道:“雨田,你可怪我沒有把皇位給你留下?”
這話問的突兀,讓秦雷頗有些措手不及道:“您這話是怎麼說的,二哥是您和父皇選定的,這皇位本該就是他的。
第十卷 腥風血雨 殤 上
第六零八章殤(上)
午後的陽光透過格狀的琉璃窗戶,幻化成柔和的五彩光線灑落在地上,給這透著老朽氣息的房間裡,憑添了幾分溫暖和生機。
把身後事安排好了,莊皇后看一眼仇監,輕聲道:“把念瑤叫過來。”仇老監依命退下。
趁著兩人還沒來的空當,秦雷輕聲道:“關於父皇的事……”
老後緩緩擺手道:“不要操心這件事了,你二哥自有主張。”說完便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