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一陣喧天地鑼鼓嗩吶聲,從街口傳來。便有七八個侍衛連滾帶爬的進來,大喊大叫道:“終於來了!”周王悶哼一聲。長舒一口濁氣。
太子和鴻臚寺卿對視一眼。兩人趕緊快步走到門口,往長街上看去,胸中的大石終於落了地。但見長街之上冠蓋如雲、旌旗招展、羅傘蔽日,儀仗隊、鼓樂隊在前,迎親的貴人居中,後面跟著迎親官員、太監√衛,沿途觀者如潮,隊伍延綿十數里。
吹吹打打地到了東林苑門口。儀仗隊和鼓樂隊兩邊列隊。又有身披大紅袍的黑甲騎兵在外圍警戒。密密匝匝地,讓圍觀百姓看不到裡面地情況。
迎親隊伍沒有按慣例在門口停留。而是徑直進了苑中。太子和鴻臚寺卿趕緊追進去…事到如今,也顧不上什麼禮儀不禮儀了,能把窟窿添上就燒高香了。
周王站在庭前石階之上,面如寒霜的望著迎親隊伍,雙眼在人群中巡梭,想要找出那個混賬的位置所在。
但令他失望的是,鑼鼓聲停下來以後,他也沒找見新郎倌的身影。
倒是昨日來送禮的大伯哥從隊伍中出來了,朝周王遞個眼色,便命一眾侍衛將彩禮抬進屋去。
“奏樂!別停下!”秦靂沉聲道,自己則快步進去了偏廳之中。
周王剛剛鬆開的心絃,又咯噔一聲,緊緊崩了起來。兩腿軟綿綿的,踩著雲彩似地,跟著進了偏廳。
看著七竅生煙地周王殿下,大皇子抱歉道:“我五弟臨時病了,爬不起來了,不能親迎…”
周王早有心理準備,雖然怒火中燒,卻分得清輕重緩急…眼下最要緊的怎麼把這一關過去,而不是弄性尚氣!想通這個關節,周王強壓火氣道:“那這事兒怎麼辦?你們秦國太欺負人了吧?”
秦靂在路上早想好了對策,不慌不忙道:“本來新郎就不該來女方孃家親迎…”
“但他要尚公主啊,按禮制應該親迎!”周王沒好氣道。
“親王比公主如何?殿下搞清楚啊,大家地位相若,不算尚!”秦靂先將他詐唬住,又低聲商量道:“兩個大伯哥迎親,也不算辱沒你們楚國。”
“唉…”周王使勁撓了撓頭,煩躁道:“只能如此了…”說著又覺著自己有些軟弱,放句狠話道:“你們秦國別想賴賬!別說秦雨田病了,就是死了!我妹妹也要和牌位成親!”說完便狠狠地一甩袖子,憤憤走了出去,還被門檻絆了一下。打個趔趄,周王咬牙切齒道:“給我把這門檻去了!”說著推開攙扶的宮人,徑直往後院去了。
他前腳出去,太子後腳進來了,看一眼愁眉苦臉的老大,低聲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兒?”兩人雖然不對付,但此時也只能攜手共艱危了。
大皇子拍拍腦殼,苦笑道:“他跑了,他竟然跑了。”
“跑哪了?”太子難以置通道:“逃婚!”
大皇子低聲講述道:“繞城一半的時候。他突然說要屙屎,便帶著侍衛進了條小衚衕。我也沒在意…”
“笨蛋!”太子可逮著機會罵道:“你應該跟著他!”
“球,跟著聞味啊?”大皇子也是理虧,沒有發作起來。使勁撓撓頭,苦笑道:“誰能想著還有逃跑的新郎呢?”
太子還想罵,卻被大皇子打斷道:“快想想怎麼辦吧?”
“唉,我能有什麼辦法!”太子雙手攏在袖中,使勁搓手道:“五弟向來以大局為重。怎麼這次如此草率呢?”
“那倒不至於,”大皇子從袖中掏出一張紙片,遞給太子道:“這是他的侍衛給我的。”
看一眼那紙片。太子輕咦一聲道:“原來如此,我說這小子怎麼這般大膽?”說著搓搓手道:“你告訴周王了?”
“本來準備當個撒手鐧的,結果還沒來得及用,便把他說服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