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先生此言差矣!吾主並非拿公孫瓚毫無辦法,只是不想主動挑起戰端,令幽州無辜百姓遭受塗炭。若是公孫瓚依然不知好歹,我家公子早晚會率大軍將其蕩平!”
王烈今年已是五十有三,年紀比劉虞還大上幾歲,此時見鮮于銀出語維護劉虞的尊嚴,於是笑了,說道:“呵呵,鮮于都尉還真是個急性子!不知你家公子又是何方高人?竟然可以輕鬆蕩平公孫瓚這樣的強大軍閥。”
鮮于銀一臉得意地回答:“我家公子便是剛從長安返回幽州不久,曾在冀州促成信都會盟,在歠仇水以寡敵眾大敗鮮卑軻比能的劉世仁!”
“劉世仁?”王烈聽到這個名字,有些茫然。
遼東遠離冀州和幽州,中間又隔著公孫瓚勢力、烏桓各部和東部鮮卑,訊息傳遞十分緩慢,加之王烈來了襄平之後又是醉心於學問和授徒,對於忽然在幽冀之地“火”起來的劉大公子不熟悉,也在情理之中。
鮮于銀這番話要是對著公孫度說,公孫度保證不會一臉茫然。就算訊息傳播速度再慢,如今幾個月已經過去了,信都會盟的事情肯定已經傳到襄平,歠仇水大捷的訊息估計還在路上。
韓珩插話:“公子名和,字世仁,乃劉太傅嫡長子,在長安時曾為天子侍中,這次奉了天子密旨,特地返回幽州公幹。實不相瞞,我現在也是公子府上的入幕之賓,這次主要是受公子所託,前來遊說公孫度。”
王烈點頭,說道:“想不到劉伯安為人優柔寡斷,居然養得如此獅虎之子!子佩遠道而來,一路勞頓,今日暫且歇下,遊說公孫度之事還需從長計議,不可操之過急。”
韓珩聽出王烈的話中有話,問道:“彥方兄,此事是否讓你為難了?若是不便,我便直接去見公孫度,亮明身份,曉之以大義和道理,讓其做出選擇!”
王烈苦笑,說:“子佩初來遼東,可能對於公孫度此人還不瞭解,我便好好對你說一說。”
韓珩和鮮于銀一起點頭,洗耳恭聽。
“公孫度此人外寬而內忌,看似善待士人,招賢納士,實則處處防備,內藏不臣之心久矣。公孫氏欲在遼東自立一國,脫離大漢統治。前日,我曾聽其子公孫康閒聊時談及公孫度最近正下令在遼東各地緝拿一個名叫劉政的人。劉政是北海人,與前來避禍的名士邴根矩同郡,乃漢室後裔,聽說他來遼東避禍之後,甚得士民百姓的喜愛,因此被公孫度所忌,隨便安了一個意圖謀反的罪名,便欲緝拿而殺之。”
說到這裡,王烈搖搖頭,對於公孫度這種做法很是不認可。
鮮于銀臨來之前,曾被劉和麵授機宜,其中專門談及了邴原與劉政以及太史慈之間的牽扯,此時聽到王烈談到公孫度竟然真的對劉政下手了,心裡忽然有種驚悚的感覺。
劉和是在兩個月前告訴鮮于銀這些秘密的,那時候他剛剛返回薊城不久,而公孫度也沒有對劉政下手,這就意味著劉和是在毫無訊息的情況下,未卜先知了公孫度的舉動!
鮮于銀瞬間就凌亂了,他不知道遠在馬城的公子現在是不是正用一雙可以看透時空的詭異眼睛看著自己。
雖然有些凌亂,但該問的話還得及時問。鮮于銀問王烈:“敢問彥方先生,不知那劉政如今有沒有被公孫度抓住呢?”
王烈搖頭,回答:“還沒有。聽說劉政已經潛出城了,具體去了哪裡,老夫也是不知。”
鮮于銀心想:公子曾經特意交待過,公孫度若對劉政下手,劉政在無路可去的時候,就會前往邴原的住處躲避,而邴原在收留了劉政之後,就會委託同州壯士太史慈護送劉政返鄉。現在我既然知道劉政還沒有被抓住,那就直接去尋邴原,等著劉政和太史慈相繼浮出水面,然後一籮筐裝了,立即返回薊城!
想明白這些,鮮于銀閉口不言,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