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碗粥見底,拿帕子給海棠擦擦嘴角,這才開口“您是三媒六聘,八抬大轎從正門抬進來的張家少夫人,卻讓自己的公公給佔了身子,所以,您傷心,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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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到翠屏的話,海棠怒從心起,不知道這個丫鬟什麼意思,只是抬頭怒瞪著她。
“少夫人別生氣,請聽奴婢把話說完。張家家大業大,凡是進了這張家的門,做主子也好奴婢也罷,其實都是老爺的人。老爺看上誰,臨幸了,誰也不敢有個不字。可您不同,你是三媒六聘八抬大轎,正大光明的從大門抬進來的少夫人,若是跟公公之間有什麼,按理說,便是不倫。尋常人家,只有死路一條。”海棠心裡一驚,抿著嘴不說話,等著翠屏繼續說。“可少夫人,您就不為自己打算打算嗎?”翠屏起身將碗放到桌上,再回身走到床邊坐下。
“打算?打算什麼?”海棠不明白什麼意思,抬頭看著翠屏呆呆的發問。
“少夫人,您可真是心思單純,怪不得老爺……”將剩下的半截話吞回肚子裡,翠屏頓了頓,重新開口說:“少夫人,您就沒想過這以後嗎?少爺是老爺唯一的子嗣,如今沒了,可這偌大的家業,老爺豈能容忍自己百年之後送與他人?老爺不是那貪圖女色之輩,那三房如夫人,也是因為夫人在生了少爺之後虧了身子才納的。可是,這麼幾年下來,居然都沒傳過喜信。夫人孃家勢大,本身也是要強之人,老爺一直記著夫妻情分,對這後院之事也沒多過問,但如今少爺不在了,老爺對子嗣肯定是不容有失。”
“可可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我是他的兒媳婦,不是他的如夫人!”
“少夫人,您想想,如今老爺夫人還在,您自是可以安安穩穩的做您的少夫人,可若是有了新少爺,在老爺百年之後,這主子自然是換人了,那個時候,您這少夫人,在這府裡豈不尷尬?若說您有子嗣,這家業自然是有您和孫少爺一分的,可少爺去得早,您孤身一人,孃家也沒什麼依靠,那個時候,您該如何自處?”
海棠只覺得愣愣的,這些她全都沒想過,如今聽翠屏這麼一說,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我,就算這樣,到時候,給我一個院子,我自己住著,也礙不著誰呀?”
“少夫人啊,您是覺得您礙不著誰,可實際上,您這身份就是最大的障礙啊。那個時候,該喊您夫人呢還是少夫人呢?按說您是長嫂,該是夫人的。可是,真正當家的卻是那新少夫人啊,她能讓您做夫人,自己卻是二夫人?”
“這”
“少夫人,如今老爺將您遷來這別莊,又讓奴婢伺候著,這心思,您還不懂嗎?您現在已經是老爺的人了,若是他日給老爺生下個一男半女的,名分上,老爺還能委屈您不成?就算不為您,為了這小少爺,老爺也不會讓他因為身世問題吃虧啊。到時候,木已成舟,夫人再不願意,可這子嗣問題是頭等大事,自是沒有法子的。而且,您也有了依靠,不是嗎?”
翠屏的一番話,句句都戳到海棠心裡,海棠不知道她為什麼要跟自己說這些,想到這裡,嘴裡已經問出聲“你你為什麼跟我說這些?”
“少夫人,奴婢姐妹是早年逃荒出來的,在路上幾乎就餓死了,也是菩薩保佑,遇上了外出的老爺,他見我二人可憐,還算伶俐,便帶回府上,乾點雜活。如今是老爺信得過奴婢們,派來伺候少夫人,可是見少夫人這麼彆扭著,老爺不痛快,少夫人也弄得這一身傷,那天老爺雖然摔門出去,可是,給少夫人的藥膏,還是老也吩咐人送來的。”
“別說了,我不想聽了!”海棠心裡很亂,不可否認,翠屏的話對她觸動很大。可是她一時無法接受,便捂著耳朵不讓翠屏繼續說。
“少夫人,奴婢是老爺救的,這條命自然就是老爺的了。老爺喜歡的,自然是奴婢喜歡的,老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