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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奇夫妻正在陪薛隆父子說話,突然見女兒楊雪若盈盈走入大廳,不由喜出望外。而薛楓更是目光一直,瞬間變得熱切起來。
他來江南遊,拜見楊奇時見了楊雪若一面,驚為天人,愛慕不捨。便返回襄陽,懇求父親薛隆與他來江寧向楊家提親。
楊奇哈哈大笑道:“女兒,還不見過薛伯父和薛世兄?!”
楊雪若盈盈一福:“雪若拜見薛伯父、薛世兄!”
薛隆微微一笑:“侄女免禮。”
這楊奇之女花容月貌才華過人,是江南出了名的才女,在薛隆看來,此女與自家兒子算是良配,又考慮到楊奇的權勢,兩家聯姻有利無害,這才不遠數百里趕來江寧求親。
薛楓熱切的目光緊盯著楊雪若,楊雪若心內不喜,默默退了下去,坐在了父母身邊的席位上。
鄭氏掃了女兒一眼,突然笑道:“薛家世侄,聽聞你剛剛從江北遊學歸來,想必對京城那邊的局勢一清二楚了吧?”
薛楓恭謹點頭:“回夫人的話,小侄略知一二。”
鄭氏笑笑:“你可知那長安城中,陛下身邊,有一位長安候名喚孔晟的?”
孔晟的名字名動天下,稍有點身份的人都無不知,何況是薛隆父子。這父子倆飛快地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其實知道楊雪若跟孔晟之間私定終身的事兒,只是孔晟遲遲不歸,加上私定終身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當不得真,薛隆父子也並不放在心上。
薛楓嘴角噙著一絲冷笑,卻故意望著楊雪若道:“小侄聽聞那孔晟出自江寧,後來在河南平叛僥倖得了戰功,被陛下賞識獲封長安候。不過,最近他因為觸怒陛下,犯下重罪,被陛下解除軍權,罷官為民了。”
楊雪若臉色變得煞白,肩頭隱隱有些輕顫。
鄭氏掃了楊雪若一眼,心道女兒啊女兒,你如今可相信了?這薛氏父子是何等身份,斷然不至於撒謊。
孔晟被皇帝解除兵權這是事實,但江南與長安千里迢迢山高路遙,再加上戰亂未平,訊息堵塞,更因為時日尚短,孔晟獲封江寧郡王的訊息暫時還沒有傳到江南來,楊奇也只是隱隱聽說此事,因為沒有官方訊息不敢相信罷了。
至於薛楓的訊息,其實也是以訛傳訛了。薛楓去過江北遊學,從長安來的商賈們道聽途說就信以為真,加上他想要娶楊雪若為妻,那楊雪若喜歡的孔晟就是他潛意識中的仇敵,他自然就更不會對這種資訊進行理性甄別了。
府門外,孔晟緩緩走上楊府的臺階,兩名家奴厲聲制止道:“你是什麼人,這是什麼所在?你竟敢不請而入?退下!”
孔晟身後的烏顯勃然大怒,剛要怒斥幾分,孔晟回頭向他掃了一眼,向楊府守門的家奴抱拳拱手道:“在下孔晟,煩請通報一聲,我來為楊使君賀壽!”
家奴大吃一驚,孔晟這個名字對於楊家人來說可不陌生,此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孔晟一眼,倒也不敢怠慢,立即跑進去稟報。
楊奇聽聞孔晟前來賀壽,臉色驟變。薛隆父子更是眉頭緊皺,心道真是晦氣,這親還沒求,就遇上了搶親的主兒。
楊雪若狂喜,霍然起身,正要往外衝出,突然想起如此不符禮法,尤其是外人在宴,便強行忍住焦急不安地望著自己的父親。
楊奇沉默了下去,良久才淡淡道:“薛公,這孔晟也算是我故交之後,既然他來賀壽,我也不能不見。來人,請孔晟進來。”
孔晟帶著烏顯飄然而入。
見他沒有身著官袍,鄭氏馬上認定他已經是布衣百姓,名氣再大又有什麼用?才學再高又有什麼用?與薛家公子相比,那就是一個渣渣啊。
楊奇深邃的目光緊盯著孔晟,眉頭一挑。
孔晟沒有著官衣,顯然與薛隆父子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