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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厭其煩。他喜歡女兒在他腳踏車前槓上,下巴蹭著女兒稀黃的頭髮,父女倆在車水馬龍的人流中有說有笑,其樂融融。可是,他怎麼會下手打孩子呢?其實,打孩子在哪家都是常有的。但是我不能接受。我吃驚之餘十分氣憤,要知道,老實人的出格行為總是讓人不可思議。我對小劉打圓圓的事決心問個究竟,“你為什麼打孩子?”

小劉說:“你問她自己。”

這麼說,理虧在圓圓?女兒還不知道掩飾事實的真相,她說:“我問爸爸當什麼官,他就打我。”

原來如此。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圓圓的問話正戳到小劉的疼處。長期以來,他忌諱這個。他年輕,在縣老齡委工作了七年,至今一點名份沒有。只是一個人鬼都能使喚的小辦事員。我總以為他甘於平庸,不思進取。他總表現出無可奈何。要他謀求一點官職好像比叫他顛倒乾坤還難。因此,在我們這個小家,最忌諱話題就是哪官大哪官小,哪升官哪發財。就這麼平平靜靜,平平淡淡,悄無聲息地維持下去,一點事沒有。除在一些公共場合或遇上什麼求人事想到當官的好處必要外,這樣的生活倒也平安幸福。但是,平民百姓多如草尖的露珠,甘做平民,也佔不著禿子護頭,瞎子護眼地怕人問當官呀!更犯不著為無忌的童言大動肝火呀!

我問圓圓:“你幹嗎問這個?”

圓圓回答:“老師說了,哪個爸爸的官大,就叫哪個做小組長。”

小劉在一旁跺腳,惱羞成怒罵道:“市儈,拃把大的孩子就染上市儈毛病,怎麼到老?難道天下只有當官的才是人,不當官的就不活啦!”

原來他氣的是這個,難怪。市儈?當官就市儈?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身在官場,無力得官,還怕人說?真是豈有此理。自己窩窩囊囊的,還讓孩子跟著受氣。我早就憋著的一肚氣快要炸開了,一聽他把長期的壓抑撒在孩子身上,我鼻子裡哼了幾聲,哭笑不得,冷嘲熱諷地說:“你在孩子跟前呈什麼英雄耍什麼威風,你有本事混出個人樣,當個局長科長呀。量你沒那本事。沒那本事就要敢於面對現實,不要自欺欺人,怕人說你人模狗樣地在縣委大院裡進進出出,整天衣冠楚楚像個當官似的,其實你狗屁不當,頂多是跑堂的小二,端著共產黨飯碗打雜的……”

我挖苦他,奚落他。他雙手抱頭,一攤狗熊樣地頭都不抬,任我剝他的臉皮。我知道,我的話一定很傷他的自尊心,他是一個很有自尊心的人。只是因為他太渺小,他太自卑,他太勢單力薄,他才這麼無可奈何的做一個小人物。但是,當時,我實在咽不下一口氣,那就是他在嚴酷現實的面前逆來順受,無所作為。我哀其不幸,更怒其不爭。我要剝得他體無完膚,無地自容。特別是想到電視電話會議室裡那一幕幕的情景,我更加激憤。我說:“你還是個男人嗎?你看人家那些男人,抽菸喝酒,有權有勢,說話,一言九鼎,做事,馬到成功。你呢?我跟你過這些年,我都抬不起頭來。”

小劉卻抬起頭,小白臉變得蠟黃,眼鏡後面的兩個眼包裡含滿淚水,淚水後面的眼球像雞血石紫紅。他咆哮起來。我還從沒看到過他如此咆哮過,“好。好。好。我窩囊。我沒用。你以為我不想出人頭地,為所欲為?你以為我不想財大氣粗,橫行霸道?你以為我不想指手劃腳,吆五喝六,說一不二?我哪天不想,做夢都在想。但想有什麼用。是我無能無用嗎?是那些當了官的人都一個頂兩的比誰多根脊樑骨嗎?為什麼有人一朝成了腐敗分子,變得狗熊都不如?是他們有權在手,他們才腰桿硬實,他們說話有人聽。我有權嗎?沒有。我想有權。可我有後臺嗎?我有大把大把的鈔票嗎?沒有。我能出賣自己的靈魂嗎?不能。我就想平平安安守著你們母女倆過一個小人物日子,有什麼不好?用自己的血汗錢,說自己良心話,有什麼不好?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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