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那才當真痴傻。
填進口中,就著上好的鐵觀音,她慢慢品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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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念著規矩只用了小半盤,邊說著話邊用,時辰倒也不難熬。
正午已過,章氏終於歸來。歉意的望了眼宜悠,她言明知州夫人召見。
“此事無法推拒,你二人也不用太過拘謹。”
踏在熟悉的青石板路上,宜悠走進正院。陳德仁素不喜暴發戶做派,正院處處透著大氣,且與三年後並無一絲不同。
躬身後,她飛速瞥了眼大夫人。尹氏要長陳德仁三歲,且女子本就老得快,如今她打扮頗為莊重。仍是最愛的紅衣,她腹部高高隆起,面相上比三年後多了不少寬和。
“還是姐姐你有福氣,身邊人都這般好看,平日看著心情也是舒暢。”
章氏不過分謙虛,也不拿喬,只當話家常的回過去。當得知尹氏所齣兒女皆在京城,於陳老夫人跟前盡孝時,她答道:“陳家自是大家,老夫人出身名門,教出的孩子自是極好的。”
尹氏因母女不得相見的那點氣哭悉數散去,一雙眼有意無意的打量著宜悠。
陳德仁先前已派人來言明,她本因姜家之事存著氣,如今卻是不得不打起精神周旋。觀這姑娘也是有規矩的,雖出身小門小戶,但她有章氏做後臺,西邊那位喜好傷春悲秋的定不敢輕易招惹。若是輪到她這,章氏那點後臺也制不住她。
撫摸著肚子,陪嫁媽媽皆言這一胎乃是男相。此時府中再進一人,當真妙極。
本來的七分不悅變為三分,她揚唇問道:“宜悠姑娘可曾及笄?”
宜悠攥住袍腳,逼直聲線:“並不曾。”
“怕是也快了,這般漂亮的姑娘,合該金尊玉貴的養著。”
這般直白,章氏自迴護一二:“她哪有金尊玉貴,這丫頭最是憊懶,就想著過幾天清淨日子。”
宜悠揚唇甜笑:“夫人這般說實話,宜悠當真無地自容。”
一番被拒,尹氏面色雖不顯,心中不悅卻是更重。
“聽聞老爺壽宴上那牡丹糕,乃是宜悠姑娘所做。自用過一次後,我便時常想那精巧的模樣,不知今日可有口福。”
驅使拜客做那廚役雜事,本就是無禮之舉。
尹氏似乎也察覺出不對,忙笑出聲:“看我說話直習慣了,自打壞了這胎,就特別愛吃些新鮮東西。”
宜悠還能說什麼:“夫人所望,宜悠自不敢辭。”
巧姐頗為義氣的站出來:“我與你同去,做些巧實的活計,也頗為有趣。夫人,我便借花獻佛,孝敬你一回。”
巧姐去?宜悠瞬間想到她的光輝歷史,肩膀顫抖下,最終還是同意。
她不欠尹氏絲毫,犯不著當個麵糰,任她揉扁捏圓。
“那就賴巧姐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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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院本就有小廚房,二人由丫鬟引著入門。簾子掀開,濃郁的參湯味撲面而來。
“兩位這邊請。”
丫鬟說完吩咐那看火的婆子:“夫人要用的,仔細點,一盞茶後也該出鍋。”
水與面都是現成,巧姐對和麵一事很感興趣,擼起袖子便要淨手。
宜悠望著參湯上氤氳的熱氣,鬼使神差的問一句:“夫人這胎幾個月了?”
本不是機密,燒火婆子隨口道出:“已有五個月。”
說者無心,聽者心中卻是起了驚濤駭浪。前世臨死前,她曾說過“只要梅姨娘所出的大少爺死了,二少爺便佔盡嫡長名分。”
猶記得當時尹氏那一瞬間慌張的臉,那時她只是胡亂攀扯。如今經歷事多,她卻是終於明白。
尹氏胎兒如今方才五個月,她年歲三十二,本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