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門子瞧見來人不是一般人,而是林正北本人。不敢怠慢的他接過帖子,沒有收受額外的跑腿費,便小跑去了裡面。
不久,門子又小跑回來傳達了劉文靜的原話“有請”。收到迴音的王大可這才跑下臺階,如實告訴了轎子中的林正北知曉。在他喊過一聲“壓轎”,林正北是才完全不著急的從轎子內走了出來,然後跟著引路的門子直接去了縣衙門的後堂。很識趣的王大可沒有進去,而是站在大門外等候。
在正廳,一身便服的劉文靜見到了來拜訪自己的林正北。內心多少有數的他知道對方是為李文軒一事而來。兩人見過禮,再分了賓主,一前一後落了坐。一名長相很是普通的丫鬟從門外走進來,擺放完了茶,低著腦袋退了出去。
先是寒暄了兩句的林正北,再直接切入了來到這裡的正題道:“家中幾個奴婢和在下的世侄李文軒發生了誤會,私下揹著我擅自做主來縣衙門告了狀。使得這一丁丁地小事兒鬧到公堂上來煩擾了縣尊大人。雖說李文軒不成器,不成才,性情乖張,不免幹出有失體統的事情,但他總是故交唯一的血脈。經過這一番,想必我那一個世侄也得到了應有的教訓。日後,他也會有所警醒。在下不情之請,希望縣尊不要和他一般計較,能夠放他出去。”
聽得很明白的劉文鏡沒有急於開口,而是心想他們這是要搞那一出。頭一天,林家人還是把李文軒是朝死裡整,而過了一日,就來了一個大變臉,還上演起這等相親相愛的畫面。自己雖然搞不清楚他們這其中的內情,但是真不敢相信整個事情的背後沒有林正北的指示,畢竟龍虎山上清宮的道士都已經站出來為其背書了。
從右衣袖口袋內摸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的林正北,緩緩地展開來放在了桌面上道:“一直無緣拜會縣尊高堂,深表遺憾。小小意思,略表心意。”
明白他是借一個由頭來交好自己以便放掉李文軒的劉文鏡是目無斜視,而心中還真沒有想過拿住李文軒是來一個奇貨可居,順水推舟道:“既然你們無意再狀告李文軒,那麼本縣就即日放人。”
“多謝大人。”拱了一下手的林正北沒有多費口舌就見到事情辦得順利,微笑道:“在下知道縣尊公務繁忙,就不在這裡繼續打擾了。”說完,起身就要離開。
隨即站起來的劉文鏡,沒有挪動步子相送的意思,只是向門外簡單的喊了一聲道:“送客。”
而林正北隨口應過了一句“請留步”,然後就徑直的去了。這時,才用右手兩根指頭夾起桌面銀票的劉文靜,仔細的看了一下票面的數字,然後摺疊好放進了衣袖口袋。沒有轉身回到書房的他叫來衙門內的文書,再行交待了釋放李文軒的事宜。
半個時辰不到,釋放李文軒的公文就被文書親自送到了縣大牢。雖說牢頭不認識字,但是確識得衙門內的文書和公文上的大印。二話沒說的他,只得遵照公文上說明的意思就把李文軒是給放出了縣大牢。
走出牢獄的李文軒,駐足下來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抬頭望向了天空。在這朗朗晴天下,一片雲突然遮住了大好的日頭。片刻,太陽又再一次露了出來。自己要是在平日裡,不會去多想,而此時此刻的他卻想到要在這個時代安身立命,就得學會在風雲突變的時候來一個撥雲見日。他的自由,那可是用妥協換來的。
笑了一下的李文軒是十分明白自己的想法豪情萬丈,但是做起來就會有很多險阻。走在回家路上的他心想,無論千難萬難,自己也得要朝那一個方向去努力奮鬥,畢竟不想被人當成泥鰍一樣的隨意欺凌和耍弄。
想著想著,李文軒走到了自家大門前。見到大門敞開的他,直接就走了進去。自己隨意走了走,便在廚房看見了趙甜兒的身影。正忙著做飯的她沒有發覺李文軒已經站在門口,而是蹲在灶臺邊上專心的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