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斌道:“好,本官今ri也和你推心置腹一番,在本官的想法中,自然是希望範亨這傢伙完蛋,但我擔心的是,換一個人是否是件好事,如果劉瑾他們掌握的東廠,對我們錦衣衛是否有好處;我跟劉瑾他們不熟,所以我才問你對劉瑾的看法。”
宋楠道:“劉公公我倒是跟他有些接觸,不過平ri裡的接觸可看不出其內心的想法,但大人若要問我真實的想法,卑職只能說願意賭一賭劉瑾,對範亨這個狗東西,我是沒什麼好感的,他可是差點要了卑職的命。”
牟斌笑道:“我倒忘了這茬了,不過劉瑾他們似乎勝算不大呢,看起來皇上似乎偏向劉瑾,可似乎並不能起決定作用,皇上新即位,不可能為了劉瑾得罪朝臣,特別是內閣大學士,否則這般不要命的文官們鬧起來,皇上豈不是要被鬧暈了麼。”
宋楠一愣,皺眉道:“牟大人的意思是,內閣大學士支援王嶽範亨一方?”
牟斌驚覺失言,低聲道:“不要亂說出去,大夥兒心知肚明罷了。”
宋楠鍥而不捨的問道:“為什麼會這樣?”
牟斌道:“你真想知道?”
宋楠道:“當然想知道,您不也說了,哪一方執掌內廷對我錦衣衛的未來影響巨大,身為錦衣衛的一員,我豈能不關心?”
牟斌微笑道:“好,那本指揮使今ri便教你一招,你雖聰明伶俐,但朝廷上迷霧重重,沒有一雙慧眼是看不穿其中的貓膩的,我的話你只許聽,不許外傳,一旦說出去,我會要了你的命。”
宋楠嚇了一跳,尷尬道:“這麼嚴重?”
牟斌道:“你還要知道緣由麼?”
宋楠點頭道:“想。”
牟斌呵呵冷笑道:“你倒是有些犟脾氣。”
宋楠道:“難得能聆聽大人教誨,卑職對大人也沒什麼齷蹉之心,也不會多嘴多舌說出去什麼,自然是不怕的。”
牟斌道:“那我便告訴你原因,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皇上登基之後,和群臣之間的關係如何?要說實話,說出你內心裡真實的感覺,敷衍之語便不要提了。”
宋楠想了想道:“表面上看,皇上和外廷官員這兩個月相處的還算融洽,但是,總感覺有一種相敬如賓的隔閡,好像彼此之間並沒有水ru交融;不知我的感覺對不對。”
牟斌挑起大指讚道:“不錯,算你還有些道行,能看出這些細節來已經很不錯了;我再告訴你一件事,皇上已經連續三次未開經筵ri講了,每次都滿口答應,但就是不出席,不是以皇太后身體不適為由,便是以其他的理由來推諉,今天早朝上,大學士劉健提出此事,皇上又是滿口答應說下回一定參加經筵,但我看玄的很,皇上定會又放他們的鴿子。”
經筵ri講宋楠是知道的,大明朝不僅是太子要出閣講學,當了皇上之後也還是要每月三次開經筵聽大臣們筵經讀史,研究古今聖賢之言,以古鑑今;正德私底下也跟宋楠抱怨過幾次,但以宋楠半吊子的政治覺悟,完全不能理解這經筵ri講跟皇上和大臣之間的關係有什麼關聯。
看著宋楠不解的樣子,牟斌得意的想,你再聰明也沒用,這等事靠的是在朝堂上混跡多年練出來的慧眼和覺悟。
於是牟斌略帶得意的慢吞吞的說出一番讓宋楠驚訝不已的話來。
第一七七章 博弈(下)
經筵日講並非大明朝所獨有,上溯到漢唐時期,為君者便已經定下了這樣的規矩,設立的目的從表面上看是為了讓為君者通曉經史更好的治理天下,但君主畢竟是君主,誰願意隔三岔五的當小學生乖乖的聽那些晦澀難懂的大道理,後宮裡軟柔柔的小蠻腰,香噴噴的美酒,賞心悅目的絲竹歌舞顯然比聽老夫子講學要吸引一萬倍。
鑑於此,皇上們有的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