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不曾見到如此霸道的人,不肯直接要了她的命,硬是要慢慢折磨她,直到她無力反抗為止。
他,是個俊美的男人,卻偏偏有著冷殘的性情。
那雙狹長深邃的眼,看著她時總是火熱,怒火騰騰,恨意洶洶,或,幽深無底。
不知他對孟素月是怎樣的呢?應該是柔情萬分的吧。
他可以為了孟素月,對她百般折磨無止休的,囚住她,折磨她,折磨她身邊的人。
在她身上,這般發洩怒氣。
這樣的人,她是怕的,也是同情的。
星眸微眯,兩隻白璧無暇的玉肘滑出水袖,撐住逐漸沉重的螓首,她眼前滿滿的全是那張輪廓分明的俊顏,時而怒火騰騰,似要湮滅她;時而陰冷狠絕,幾乎凍傷她;時而又複雜火熱,欲要燃燒她……
男人進來,首先看到的就是這半妝美人秀眸惺忪的模樣,粉膩酥融嬌欲滴,風吹仙袂飄飄舉,經珠不動凝兩眉,鉛華銷盡見天真。這女人,此時真是該死的防備全無!但見那濃厚睫羽輕輕扇動,壓住了一眼思緒,粉嫩嬌唇不再被貝齒輕咬,不見那倔強模樣,卻是風嬌水媚的庸懶,讓他移不了眼。他靜靜站在門口,不想驚動了那丰姿綽約。
女子卻在這時無意中轉過螓首,見到門口的他,羽睫扇動,漾出那一眼驚訝的碧波,小嘴微翕,身子坐直,霎時有了防備。
他一嘁,不得不舉步走進室來。
玉清仰起臉,靜靜看著朝她走近的偉岸男子。
他在她面前站定,居高臨下盯著她的精緻小臉,卻不言語。
倒是玉清開了口:“我想出府走走。”,清亮的鳳眸帶著幾許懇求。
皇甫律聽著,陰鶩的眼有著疑惑與嚴肅。
他道:“你可以在王府走走,這裡夠大。”已是對她最大的讓步。
玉清蹙眉,站起身子來,嬌軟的語有著倔強:“我不是你的囚奴,你不可以這樣限制我。”
只見素顏半妝,暗香襲人,不覺讓人沉醉在那淡雅清香。
男人逼近那雙含嗔鳳眼,邪魅起來:“這個王府便是你的天地,不要再痴心妄想。”
女子終是失望了去,她拿娟帕輕掩胸口,無力坐下,螓首轉向窗外不再理他。
她始終知道他的答案的,不過是想爭取那渺茫的希冀罷了。
男人靜靜看著她,再次問:“你認識那個叫蘇玉清的女子?還是那根本就是你虛造出來的一個替身?”
玉清詫異的轉向他,有著不可思議,原來他一直在調查著她,卻終是不肯信她。
她重重地點頭:“我就是蘇玉清,不是虛構出來的人,我只是將魂魄依附在了你的側妃身上,很久以前我就跟你說過。請你相信我。”那雙盈盈水眸有著莫大的希冀,有著認真。
這個男人終於肯試著相信她了嗎?但願不再是試探。
皇甫律思索著,掂量著她話裡的真實性。
她的改變,讓他派人去了趟玉峰山。
果真如她所說,山上有間竹屋,有蘇玉清的墳墓,卻沒有她所說的那兩個男人。
這些,以焦玉卿的頭腦,她自是可以讓人作出來迷惑他。
可是他,始終是讓那潭清水吸引了去。
那雙澄澈分明的眼,讓他忍不住想相信她的話。
所以,他是迷惑的。
這個女子有著讓深深眷戀的氣質,卻有張讓他恨入骨髓的臉。
他,分不清她到底是誰。
卻想,狠狠囚住她,囚住她的身,囚住她的心。
獨佔她的風嬌水媚,獨佔她的淚水,以及她的倔強。
想到這裡,他後退一步,退出她的襲人芳香。
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