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匕首與披風工會的商隊護衛維爾,鼎鼎有名的鐵拳維爾,相信你應該聽過我們工會的名聲。”
對方的神色明顯一愣,語氣和善不少:“巴魯克。石斧,來自弗內斯高地,正在履行職責的僱傭兵。”
‘高地野蠻人,而且還是授予氏族榮譽之名的勇士,可惜沒有任何明顯特徵的紋身,來自弗內斯的石斧部落的普通戰士嗎?’奧德里奇的掌心抵住劍柄,五根手指猶豫著是不是握持著它,伴隨自己多年的手臂的延伸。
“弗內斯嗎?我們工會和高地氏族關係不錯,糧食換鐵器的生意開展地很順利。為了共同的友誼,我請你們喝一杯吧?怎麼樣?”鐵拳維爾的表情開始從容自在,因為他看見對方眼睛裡的怒火正在消退並陷入沉寂。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為了部落嗷嗷待哺的孩子們,以及冬雪覆蓋高地時體力衰退的長者不至於在飢寒中煎熬凍餓受苦,巴魯克。石斧不得不壓下自己的惡感。他想握手言和表示謝意,不過一隻沾滿油膩的右手,另一隻藏起來秘不示人的摳腳左手,都令高地戰士倒足胃口,於是咧嘴輕笑,慢慢坐回原位。
鐵拳維爾憑藉工會的名聲能擺平高地野蠻人巴魯克。石斧,並不意味著能壓服神色不善的另外兩位,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歷經滄桑歲月賦予他睿智的眼睛似乎能看穿人心,不過乾柴似的枯瘦手臂並不放在他的眼裡。至於另一位酒紅色頭髮,雙目綠意盎然彷彿嫩葉的少女,卻讓匕首與披風工會的商隊護衛心中警鈴大作。
兒時枕邊的童話,父母喁喁低語複述的傳說,那些為惡的老巫婆往往都是滿頭紅髮,據說是用青春和容貌與邪惡之源做交易換取可怕的施法能力。
體內的勇氣尚未被富足的生活消弭殆盡,沒有攜帶鐵拳套的維爾立即彎腰掰斷一根桌子腿,牢牢地握持著總算恢復幾分底氣。
奧德里奇。特里斯騎士維持著酒館偏僻角落一張缺腿的桌子的平衡,他加快速度進餐,狼吞虎嚥地吃下兩片澆肉湯的黑麵包片,一大盤鹹肉碎末薯泥,再“咕嚕嚕”地喝下泡沫麥酒,滿意地打了個飽嗝,準備見勢不妙就儘快離開這是非之地。
因為他剛才有所發現,鄰桌並不是只有一個施法者,而是該死的兩個。身為美德騎士不應該畏懼戰鬥,不過與施法者的交手卻是例外,他不是恪守貧窮誓言的戒律騎士,那些徒手戰鬥的大師,精通腿法、拳擊以及各種流派的踢打技,全身所有部位都可以變成戰鬥兵器,並以此獲得專屬的稱號,鐵肘、鋼膝、銀臂等等諸如此類。
那位綠眼睛的少女伸手捋起過肩的紅髮,露出壓住額頭的花冠,由月桂樹枝纏繞而成,綴著幾片青翠欲滴的葉子以及還未枯萎脫水的鮮花。
看見這個頭飾,鐵拳維爾明顯地鬆了一口氣,‘不是恐怖的黑女巫!畢竟還未失去重要的花冠,即使會施術也只是普通的戲法。’
他的心思沒有逃過對方的眼睛,紅髮少女惱怒地摘下一片葉子,在鬚髮皆白的老者的默許下,施展了一個幻術。
“骯髒的男人,摳腳的舉止,爛癬的惡臭,令我們作嘔。”說話的聲音彷彿黃鸝在歌唱,兩指捏著的綠葉泛起翠綠的熒光,隨即變成一堆碎末紛紛揚揚落下,綠眼睛的花冠少女冷哼一聲:“敗壞酒館的氛圍,影響我們的食慾,身為作惡者的你倒是反咬一口,這真的太奇怪了。”
感覺自己被兇猛的野獸盯上,鐵拳維爾求助似的望著少女的同伴,高地戰士巴魯克,可惜對方落座後一直沒有回應,細嚼慢嚥默默地用著午餐。
“勞碌奔波混口飯吃的我患有嚴重的足疾,面對一個病人的小癖好,難道你就不能寬容地予以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