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綿長而帶有幾分慵懶的聲音。
雅清雅清叫了一晚上,琉淵聽得恍惚,掌心下方那一顆心,跳動得越來越快,心中被一股甜蜜的幸福充斥。
第二天晨光乍現,冬日裡的朝陽如裹了蜜那般,穿過了輕紗似的薄霧,灑在這如畫的錦繡山河。
琉淵幽幽轉醒,濃密的眼睫張開,映入眼簾的便是那一張精緻的臉容。看著他,唇邊不由浮起一絲笑,這人長得就幾分妖魅,若是身為女子,必定又是危害一國君主的禍水。
身子這般清爽,必定是昨日他處理過了。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時辰,不過既然已經天亮,那必定離上朝不久。琉淵此時較為擔憂的是柳夙羲該怎麼在光天化日之下出宮,他昨日過來穿著的是一身便服,自然是不能去早朝的亦不能在這宮中只有行走。
琉淵輕嘆一聲,心中正想著怎麼把這隻老狐狸給安置妥當。此時,始作俑者柳夙羲也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琉淵輕聲道。
柳夙羲手指點上他的眉心,「一大早就皺著眉,給誰看?」
琉淵握住他的手,無奈笑了笑,道:「還好說,一大早就丟個難題給我,你說我皺眉給誰看?」
柳夙羲還一臉不知情的摸樣,「那說說,什麼事值得你愁眉不展的?」
「我在想,若是你被御林軍關進了宗人府,我該帶些什麼酒菜去探你。」一句本該是調侃的話,琉淵說出來便滿是擔憂,眉心依舊緊鎖。
柳夙羲抬手點上他的鼻尖,「這哪還用想,帶你自己過來便好。」在他心中,這世上該是沒有哪一樣東西能比得上琉淵這個人的。
這種時候琉淵可沒有心思開玩笑,繞回了怎麼處置柳夙羲的問題,他想了想,道:「你留在這裡,待我早朝回來再想辦法帶你出宮。」
柳夙羲坐了起來,看著琉淵勾唇一笑,「殿下可是忘了,我也要去早朝的。」
琉淵也坐了起來,握住他的手臂,「我若是沒記錯的話,你昨夜是穿著便服過來的。」
柳夙羲眸中喊著意義不明的笑,道:「確實,我還記得是你為我解的衣帶。」
琉淵耳根子微微泛紅,他道:「你既然沒有官服,又怎能出現在朝堂之上。」官員進皇宮上朝必定要著官服,否則將會被治罪。
柳夙羲下了榻,走到了衣架子旁,上面掛著一件紅色衣裳,正是他的官袍。「殿下說得對,沒有官袍又怎能出現在朝堂之上。」
琉淵怔愣地看著他,這才曉得,他早有所準備。看著他穿衣,琉淵心中鬆下一口氣,不知該笑還是該苦。柳夙羲看著還在床榻之上的琉淵道:「看著時辰也快早朝了,殿下怎的還不更衣?」
琉淵下了榻,沒有喚門外的宮女進來伺候,而是自己在櫃子裡頭找出了太子的官袍穿上。已經穿好了衣裳的柳夙羲過來為他著衣,為他繫上玉帶。
支開了門口的宮女太監,琉淵和柳夙羲便出了門。他們兩一身官服並肩而行,人見了也只當他們是要一起上早朝罷了,不會多想。
到了金鑾殿,柳夙羲便自動與琉淵拉開了距離,而琉淵則被幾位巴結的官員圍住,熱絡的笑一直扯到了耳郭去。
轉眼深冬,三日前便下了一場大雪,鋪天蓋地的雪紛紛揚揚落下,金碧輝煌的皇宮被掩在一片雪被之中。站在高處極目望去,入眼便是瑩白的雪,綿延到天邊,無窮無盡。
琉淵出了宮,去的是魏國府,說得正是藏寶圖一事。一月前從鄞州回來,中巫蠱之術,立太子,進宗廟靜修,現下才有了空閒。
韓琚對著藏寶圖細看了將近一個時辰,最後也只是捋著鬍鬚嘆氣,「只看這縱橫交錯的線,恐怕難以看得出些什麼。若是殿下信得過下官,便將此圖留在府上,待下官再參詳參詳。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