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琚沉聲道:「朝堂險惡,你生性衝動不懂圓滑世故,留你在朝堂之上,只會任人宰割。」
「若是因為此事,那爹爹大可放心 ,孩兒定會保全自己。」
韓琚直直看著韓煜,目光深沉,「怎麼,爹的話你也不聽了?」
「不是。」韓煜頓了頓,「孩兒一直謹遵爹爹教誨,只是,辭官一事怕孩兒不能從。」
「你是一定要留在朝堂?!」
垂下頭的韓煜抬眸看了一眼韓琚,道:「是。」
韓琚拍案而起,「沒出息!」
韓琚這般劇烈的反應令韓煜心中一跳,隨即緊抿了抿唇,韓煜道:「爹從小教導孩兒要為朝廷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孩兒不敢忘。如今,孩兒只是順從爹的意思。」
韓琚雙手背在身後,不屑道:「朝廷朝廷,你再盡心盡力也只是別人的朝廷,不是你的!」
從韓琚口中聽到這句大逆不道的話,韓煜微微驚訝。看著目光陰沉的韓琚,韓煜心中不由燃起一股恐懼,「爹,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韓琚微微眯了眯眼睛,「難道,你就甘願一輩子在別人的朝廷之下勞心勞力?」
「孩兒不明白爹的意思。」
「自古能者居上,只有無能之士才甘願屈於人下。」韓琚目光越發陰沉,「大蘄朝輝煌了兩百多年,興極而衰,也是時候考慮改朝換代了。」
此言入耳,韓煜心中怒意強盛,「爹,你怎能說出這種話!」
韓琚唇邊蔓開一絲陰險的笑,「煜兒,爹說到這個份上,你還不明白?」
韓煜袖下的手握成拳頭,「爹,請恕孩兒不能苟同。」
「爹只有你這麼一個兒子,若是為父得了這江山,也等同於你的。難道,你就不想登頂高坐,做一代帝王?」
聽著韓琚幾近陰森的語氣,韓煜不禁後退了一小步,雙目圓睜心裡發顫,「爹,你……」
韓琚面部極度扭曲,笑意帶著前所未有的陰森,「藏寶圖已解開,堆積如山的寶藏唾手可得,得了寶藏等同於得了江山,這大蘄朝勢必要走到盡頭!」
「爹,你瘋了!」這也許是韓煜對著韓琚說過最重的一句話,心中怒火中燒,他一心想要維護朝政,如今聽到自己的爹要謀反,心裡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韓琚目光如炬,胸有成竹道:「為父說的是事實!如今藏寶圖在我手上,尋得寶藏招兵買馬,必定能在數日內雄起,到了那時,別說是大蘄,恐怕這天下都要歸於我韓家的統治!」
看著韓琚利慾薰心的猙獰面孔,韓煜情急之下拔出腰間的劍,指向韓琚的方向。韓琚偏頭看著那柄泛著金屬光澤的利劍,毫不動容,好似鐵定韓煜絕對不會真的下手。
韓煜握劍的手微微顫抖,心口起伏,咬牙切齒道:「爹,孩兒一直以你為榜,如今你竟生出如此大逆不道的心來,你讓孩兒如何自處?!」
韓琚目含凌厲,「你以為,爹這麼做只是為了自己?」
「孩兒不管,只要是危及朝廷的,任是誰孩兒也決不允許!」韓煜握緊了手中的劍柄,一字一句道:「爹,把藏寶圖交出來!」
「孽障!」說著,韓琚身手極快地出手,將韓煜指過來的劍打斷,韓煜措手不及,反應過來之時,韓琚已在他身後,後頸被重擊,他便昏死過去。
此時,門外有人推門而入,正是韓煜的娘親。穿著一身墨綠色衣裙的中年女人在外面聽了他們父子的對話,心急如焚,聽到有打鬥的聲音才推門而入。看著地上的人,滿臉慌張的中年女人急忙過去蹲下將韓煜抱在懷裡,看著正在氣頭上的韓琚,道:「老爺,你別跟煜兒生氣,煜兒這孩子性情剛烈,心裡還沒做好準備,這事急不得,你的用心良苦,日後他總會懂的。」